侯夫人的院子格外注意。照顾她、给她吃饭喝药的人,都换成了二夫人的心腹;另有老夫人的管事婆子,与二夫人的人相互监督。
老夫人那边,她自己与盛妈妈也是处处警惕,宁可草木皆兵。
全家都往一块儿使劲。
接下来数日,家中平安无事。
“也许我多心了,大长公主没有失心疯。”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提防点总归不是坏事。”
十月下旬,盛京下了雪。
阴了两日,开始刮风,寒雪簌簌,半日工夫庭院就一片白皑皑。文绮院门口的竹子,被雪压得低垂了头。
“大小姐,不是说去温泉山庄吗?”秋华问。
骆宁:“原本是打算去的。可抢夺温泉山庄一事,最近闹得太过于沸沸扬扬,不少人盯着那边。
这时候去,稍有不慎就成为靶子。咱们好好日子不过,跑去挨骂做什么?家里的地龙烧得旺盛些,一样取暖。”
秋华:“也是。”
镇南侯府没那么庞大实力,骆家挨骂可没人替他们辩驳。
“冬至前后才是最冷的。要是那时候风平浪静,咱们再去不迟。”骆宁说。
秋华应是。
这天傍晚,雪仍是很大,洋洋洒洒如柳絮般,庭院积雪盈寸。
有人敲响了角门。
秋华冒雪去开门,竟是雍王府的石妈妈。
她着粗使仆妇,给文绮院送了两担银炭。
银碳精贵,适合用在暖手炉上,大雪天恐怕供不应求,没地方买。
“多谢。”骆宁请石妈妈坐,“秋兰,去倒杏仁茶来。”
又问她,“王爷叫送的吗?”
“是,王爷说天气冷,叫库房把银炭分出一些给王妃。”石妈妈说。
杏仁茶又烫又香甜,吃下去浑身舒坦,秋兰给石妈妈等人皆端了一碗。
又打赏了红封。
石妈妈吃完了杏仁茶,站起身要回去:“时辰不早,路上雪越厚越难走了。”
骆宁颔首。
她们走后,骆宁叫孔妈妈分出一担给祖母;剩下的,收进库房。
“王爷很疼您。”秋兰笑说。
骆宁:“也未必是他想起来的。”
也许宫里又给他赏了银炭,总管事想起库房还有很多,做做人情。
萧怀沣一向大方,顺手就吩咐人往骆宁这里送了些。
“……不过,王爷的确很好。”骆宁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