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半个时辰,他就是不累也得歇一歇。
“公主?”
背后传来一声不敢确定的熟悉叫唤。
她回头一看,是端着药篓子准备跨入一座宅子的药郎。
宅子内,还有另外一道渐大的声音,伴随轻巧脚步传来:“药郎,你怎么不……”
木门拉开,古三郎那张极有文士气质的脸便露了出来。
他也愕然:“公主?”
熟人再度相见,云心月不好意思入宅叨扰,又难却盛情,干脆请他们对面茶楼相聚。
牛伯和赵昭明也在。
他们在宁城相遇也很有意思。
古三郎没等两国车驾启程,便轻车简行,先往宁城赶。他在此地有宅子家产,倒是比在山城过得自在。
不知道他还曾经自荐枕席的药郎和牛伯,采药有果而寻人未果后,准备在宁城过年,待春后再回大周的云城看看。
“我们遍寻租宅不得,多亏了古郎君收留。”
赵昭明是从无风镇离开,想到宁城谋求出路,在书铺买书时,遇上了古三郎。
“听闻昭明欲要试试后年春考,我便让他在我家安心备考,莫要奔劳。”
此时的古三郎,又是那位风度翩然,举止有礼,温文尔雅的青年文士。
座上陌生人多,苟无伤一直不安躲在云心月身后,几乎要将自己埋进她后背里。
不着地的两条小短腿,不住搓动。
云心月侧身安慰他,却听隔壁桌高谈阔论今岁春耕之事,言断瑞雪不至,春雨不来,必有大旱。
他们又窃声论起,十二年前南陵的那一场大旱。
“听闻,是圣子双生,没有在襁褓时掐死那个不祥之兆,给南陵带来了灾祸……”
什么不祥之兆?
云心月眉头蹙起,正想问问,古三郎便见座上安静,挑起了话头。
她只得暂且按捺,礼貌静听。
茶楼坐了一阵,她就告辞回宫,说有要事,改天再邀他们吃茶。
系统看她坐车也神思不属,劝她:“宿主,你就放弃楼泊舟,安心攻略楼策安吧,反正两人都长一个样。”
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云心月想也不想就反驳,“他们从来都不一样。”
楼策安的确很好,但是楼泊舟也世无其二。
谁也代替不了他。
只不过。
她签署了系统协约,规则之下,无力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