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
那是——
一见钟情吗?
一阵说不清楚的恶寒,瞬间就蹿上手臂,将寒毛齐齐拔起。
她又不是天仙,不至于。
除了这件事情以外,古三郎不管论外貌还是*言行,其实都不差。
云心月不知道自己这股莫名的恶寒,到底为什么诞生,但她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难道真像阿舟说的那样,他别有目的靠近我们?”
可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图谋的。
按照犯罪心理学来说的话,若是没有图谋,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破坏欲作祟了。
破坏……
她的思绪被一阵“笃笃”的敲窗声打断,她脑子还没从思绪抽离,下意识以为是春莺和秋蝉回来,便说了句“进来”。
等身后响起一阵“叮铃铃”的空灵清脆,她就反应过来了,赶紧捞起布巾遮住自己。
“停!”
热水被一肘子激起,晃起一个巨大的弧度,溅落地面,飞起的水花犹如一只只透明的蝴蝶,扑向楼泊舟的袍角。
急促的单字音调随之砸落地面。
云心月抬起被水雾氤氲润湿的明亮瞳孔,触到少年身上,瞬间就僵住了。
他的装扮——
木屐之上的黑色丝绸长裤,牢牢包裹着两条修长、匀称的腿,甚至因过于紧窄贴身,暴露了所有起伏的线条。
略有些短的上衣,露出一线腰腹,阴影将本就白皙紧窄的腰腹勾勒得越发鲜明。
外面披着的宽袍,像垂坠感极好的中式风衣,更添几分儒雅式的慵懒。
若只是这样还没什么,他偶尔也会露出这种模样。
南陵服饰长袍才不多见,更多的是上衣下阔裤,或者长短不一的裳。
可慵懒的穿衣配上一丝不苟束好在脑后的低马尾,老学究一样连着细细银链子的单片圆框眼镜,就……
多少有些反差带来的颓丽。
“你……”她捏紧拦住胸前的毛巾,吞了一口唾沫,“哪来的眼镜?”
楼泊舟抬手,摘下夹在鼻梁前的单片眼镜,撩起袍摆擦了擦上面凝结的水汽。
“将琉璃磨了磨,套上金丝。”他重新把眼镜架回去,抬手撑在浴桶边沿,俯身靠近她,“做得不合你心意吗?”
匆匆而成,的确是粗糙了些,不甚精美。
他的呼吸靠近,白茶的清香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