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伯想起她是谁,紧张的心松下来,但还是有些无措,嘴里不停重复,药郎被县衙叫去了,还没回,他要去看看。
云心月便让两个侍卫送他去:“让医官顺便帮他瞧瞧腿,看能不能治。”
“是。”
安排好这件事情,她冲略显拘谨的汉子笑了笑,点头致意,便继续行路,与帮忙埋伏抓“狐仙”的扶风,站在高处盯梢。
山中风凉,她拢紧衣领。
楼泊舟脚步一挪,站在风口上,遮挡袭来的劲风。
她抬头,眼眉弯弯看着他,靠近了两步。
回风流转,将她头上发带吹拂,缠上他脖颈处,若有似无,像一双环着他脖颈的手。
云心月笑着的眉眼更弯了,伸手将发带压住,脱离他脖颈。
这时,盯着山路的扶风压低嗓音说了句:“来了。”
铃——
一声铜铃撞碎山间薄雾。
“……白衣红伞,新郎呼喊。”
吊诡的歌声穿过重重坠挂冰霜的枯枝黄叶,在山林回荡,也在他们耳边回荡。
云心月垂眸往下看,只能隐约瞧见晃动的几点影子。
她扭头看楼泊舟:“这次又是多少人?”
这次离得更太远,还有高度差别,楼泊舟只能判断走路的有多少人,没办法从呼吸判断人数:“只听到十一人的脚步声。”
轿子慢慢靠近。
扶风打了个手势,埋伏起来的侍卫握紧手中刀剑,微微出鞘,随时准备拔了冲出去。
“……花鞋镶边,盖头吊钱。”
童谣到他们眼皮子底下时,又唱了回去。
云心月紧张听着四周发生的动静,总觉得“狐仙”下一刻就会现身。
楼泊舟不太在意旁人,一心盯着她的侧脸,手指偶尔会绕上四处飞舞的飘带。
轻飘飘的带子不太听话,就算手指将它捞回来,还是任性出逃。
他便干脆从自己腰上解下几个比较重的蝴蝶锥铃,安到她发带的尾部坠着。
乱飘的发带,终于安静下来。
他的手指便转而赖上乌黑发丝,尾指一勾,勾走一缕,放在手中轻轻摩挲。
如获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翻来覆去看,似是能从一根根黑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