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月心跳加速,直愣愣盯着那一双眼睛,不敢乱动。
侍卫见他们近得几乎要贴上的脸,赶紧转身,闭嘴,当自己不存在。
转身的动作过猛,被她眼角余光捕捉。
“那个……”她回神,捏紧少年腰带,脸颊水珠滑落,一滴滴将池子砸破,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说话时,楼泊舟贪心的呼吸急促两分,几近闻嗅,捕捉吞食她的气息。
他想要贴她更近一些,最好是没有任何距离。
哗啦——
往前一步,水波剧烈晃动。
这一次贴上来的不是从鼻梁滑下的水珠,就是鼻子本身,轻轻挨靠着。
是一个特别示弱的姿态。
她顿时紧张起来,话也变得虚弱稀碎:“我们是不是……”该上岸,处理一下身上的衣物。
话还没说完,山间突兀响起一阵歌声。
“新娘新娘,乖乖上轿。
“花鞋镶边,盖头吊钱。
nbsp;“白衣红伞,新郎呼喊。
“黑漆酽酽,情意绵绵。”
歌声缥缈不定,如雾如云,似远似近,带着几分诡异。
本想松手的云心月,一下把人抱紧,搂着他的腰肢,抬头四顾,企图找出声音来处。
可头顶只有团浮浓雾,以及参天古木的密密枝丫,哪里能看清楚任何别的东西。
在此情形下,浓雾中黑樾樾横生的枝节,仿佛成了肢节,全是胡乱抓挠的鬼爪。
侍卫抽刀拔剑,严阵以待。
“这是你们南陵的童谣?”她捏住他腰间的银链,拨得链子与锥铃叮当响,问,“怎么那么吓人?”
吊钱、白衣和黑漆是什么鬼。
谁家好人成亲会用上这些东西,这不是葬礼用的吗?!
楼泊舟还没张嘴,心急的侍卫就先说了:“这不能,末将在南陵一十九年,也不曾听过这等骇人的童谣。”
他们的祭祀,傩戏,全是祷词。
正经又虔诚着呢。
“什么吊钱、白衣啊。”西随侍卫捏紧手中刀,锐利双眸扫过疏疏密密的林子,“你们南陵的婚礼这么古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