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匪徒的衣物上来回擦拭。
待剑光恢复光滑,他才举起,照看剑中不染滴血的自己。
很好,这次身上干净,应当不会吓着她了。
他把剑收起来,转身离开山洞,将山洞里枭首断骨的匪徒抛却。
扶风将军一路找寻至山洞,只见遍地被饿狼啃过的人骨与淋漓鲜血,却不见人影。
不见的人影已经慢条斯理走回驿站,着人提了热水沐浴更衣,又心情甚好地用过晚膳,摸进云心月房内。
云心月在做噩梦。
她脸色和唇色苍白如雪,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下,双手死死攥着被子不放开。
“人都死光了,还害怕么?”楼泊舟不解,背着手弯腰靠近,盯着她不停滚动的眼珠子。
叮铃——
肩上银饰坠落,眼看就要打在她脸上,楼泊舟伸手接住。
握得太急,银饰直接划过洗干净之后没有包扎的手掌心,将愈合的伤口刺破。
“啪嗒”一声,一滴血坠落云心月唇瓣。
楼泊舟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将肩上银饰拆下,背着受伤的手,伸出完好无损的手落在少女唇瓣上,将血液揩走。
指腹轻轻压在唇瓣上。
柔软,微润。
他想起了水里的两次接触,眼眸微暗,手上不自觉揉动。
还想,再来一次。
第8章他像一块有嚼劲的软糖
此刻的云心月浸在梦中,被魇住了。
梦里轻烟薄雾弥漫,水池潋滟,苗疆少年银饰尽去,衣衫半褪,散着一头浓黑的发丝,在水边洗漱。
打湿的发丝黏在他白皙健壮的胸膛上,将腰腹都遮盖了,半数漂浮于水中。
天边有月,月色下的少年雌雄莫辨,好像水妖一样惑人。
许是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对方抬起被水汽浸润的黑亮眸子,漾出一抹温柔似春水的笑。
“小月亮,你来了?”
他向岸边伸出手。
云心月把手搭上去,被拽进了水中。
水声哗啦,涟漪荡开,温意瞬间将她紧紧笼罩,身前的苗疆少年弯腰将她唇瓣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