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嫦娥反复摩挲着信纸,指尖触感光滑细腻,却寻不到任何墨迹。
信,似乎戛然而止在“愿君心似我心……”这几个字上。
一股淡淡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她将信纸轻轻叠好,收入怀中,贴近胸口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远方的心跳。
她轻咬下唇,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殿下,妾身定会等您回来。”
郑元洲在一旁观察着女儿的神色,见她看完信,便关切地问道:
“娥儿,殿下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郑嫦娥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将信中内容简要地复述了一遍,略去了那些过于私密的情话。
“嗯,殿下心系江东,实乃我江东之福。”
郑元洲捋了捋胡须,满意地点头,“来,大家继续用膳。”
满桌佳肴,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却丝毫引不起郑嫦娥的食欲。
她心中惦念着远在长安的李川,只想将心中情意诉诸笔端。
“朱单,”郑嫦娥放下筷子,轻声问道,“可否有办法给殿下写封回信?”
朱单闻言,笑着说道:“小姐,您与殿下情投意合,自然是最有资格写信之人。”
郑元洲正夹起一块鱼肉,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郑元洲放下筷子,缓缓说道:“娥儿,如今长安局势复杂,来往信件恐有不妥。待局势稳定些,爹爹亲自陪你前往殿下那边,与殿下完婚。”
郑嫦娥闻言,心中稍安,微微点头。
与此同时,七色道人绿骡正襟危坐于竹屋之中,手捻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一名绿袍弟子匆匆来报:“师父,抓到一个从长安城来的人!”绿骡睁开双眼,精光一闪,“带上来!”
不多时,一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被推搡进来,他衣衫褴褛,满脸尘土,却依旧难掩其身上那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说,你是何人?来此作甚?”绿骡厉声问道。
男子抬起头,吐出一口血沫,冷哼一声:“吾乃大唐长孙无忌手下,特奉命招安尔等!识相的,速速投降,免受皮肉之苦!”
绿骡闻言,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长孙无忌?那个老匹夫!也配与本座谈招安?告诉他,楚王殿下如今安然无恙,更已攻下雁云,成为炎国国主!尔等才是识相的,速速投降,莫要自取灭亡!”
男子闻言,脸色骤变,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绿骡一个眼神制止。
绿袍弟子心领神会,手起刀落,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鲜血溅洒在地面上,触目惊心。
春回大地,长安城外本应是一片繁忙的春耕景象,然而今年却显得格外冷清。
田地里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农夫,愁眉苦脸地望着手中的种子,却迟迟没有播种。
“唉,这可如何是好?今年耕牛太少,根本不够用啊!”一个农夫叹息道。
另一个农夫附和道:“是啊,官府发的种子倒是不少,可没有耕牛,这些种子也只能白白浪费了。”
京兆府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耕牛不足的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多日,他多次派人去周边州县调集耕牛,却都无功而返。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此事上奏朝廷。
与此同时,房玄龄正站在工部大院内,仔细观察着一架造型奇特的农具。
这架农具由木头和铁制成,形似一个弯曲的犁头,正是他日夜赶制出来的曲辕犁。
“怎么样?可还满意?”房玄龄转头问向身旁的工匠。
工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恭敬地回答道:“回大人,这曲辕犁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打造好了,只是……”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房玄龄见状,眉头微皱,“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工匠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这曲辕犁的造型如此奇特,下官从未见过,不知其效用如何……”
房玄龄将曲辕犁呈给了李世民,说道:“陛下,臣以为此物或可解燃眉之急。”
李世民拿起曲辕犁,仔细端详,目光中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