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水河畔的晨雾被初阳撕开裂缝时,展昭手立于试射场高台,裂纹瞳孔倒映着河面粼粼波光,忽觉袖中青螭剑微微震颤。
"要来了。"
徐庶抓着宝剑的手指蓦然收紧。诸葛亮下意识屏息,额间龙纹泛起淡金涟漪,透过重重工棚,他"看"见二十架青铜巨兽正在苏醒。
"轰——!"
河面炸起三丈水柱,三十六道赤色流星撕裂苍穹。燃烧的磁粉在空中织成火龙形状,龙须是飞溅的辽东火油,龙鳞是精钢箭簇的寒光,龙吟则是齿轮咬合的轰鸣。
对岸模拟袁军盾阵的包铁木墙瞬间化作火蝶,热浪蒸腾的水雾竟在半空凝成云纹。
"好个焚天煮海!"
徐庶看的心惊肉跳,诸葛亮按住太阳穴,那些跨越时空的火器记忆与眼前景象对比:赤壁的火箭、白帝城的连弩、五丈原的霹雳车,却都比不了这条夭矫火龙。
展昭的鹤氅在热风中猎猎如帆:"三年前子扬在马厩拼凑第一架弩机时,可没这般威势。"
他指尖星火点在虚空,映出刘晔绘图的剪影,"为驯服这条火龙,七十六名工匠烧伤了手,五架试验机炸得尸骨无存。"
河滩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张飞大踏步铿锵跃上高台,手中蛇矛凝着霜色:"最新改进的蜂窝箭槽,可连发七十二矢而不炸膛。"他将诸葛亮带到近前,"试试?这玩意有灵性。"
少年刚触及冰凉的金属,文气联动。
"磁轨引导,重力制动,怪不得射程倍增。"诸葛亮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虚空勾画。额间龙纹突然大亮,惊得试射场旗杆上的朱雀旗无风自展。
穿过三道泰山拱门。
诸葛亮掀开车帘,被扑面而来的市井烟火晃了眼:八丈宽的青石板街道洒着晨露,戴青巾的洒扫役轻点长杆,嵌在杆头的磁石便将铁屑吸入囊中;着赭衣的货郎摇着铜铃,独轮车上的鲜鱼在琉璃水箱中游弋;更有学童捧着《泰律》简册跑过,腰间木牌刻着"甲等学堂"的徽记。
"五年前这里还是黄巾余孽的巢穴。"蔡昭姬的琴弦拂过车窗,惊走试图扒车的流莺。
马车碾过城河上的玻璃拱桥时,诸葛亮瞳孔微缩——那竟是整块泰山水晶熔铸的穹顶,阳光经三棱镜折射,在桥底绘出七彩麦穗图。
桥头矗立的青铜日晷兼作雨漏,清水顺着二十八宿纹路注入渠田,戴斗笠的老农正用脚踏水车灌溉新育的占城稻。
"政务厅到了。"
展昭的鹤氅扫过车辕,星火凝成路引。
九层玲珑塔楼刺破云霄,每层飞檐下悬着青铜风铃,其声与更漏精准相和。
持簿册的官吏鱼贯出入,竟无一人佩剑,唯见算盘与规尺在腰间轻晃。
"不可思议。。。。。。"诸葛亮抚摸着门前的无字碑,指尖传来细微震动——碑内竟藏有精密的齿轮组,"这莫非是。。。。。。"
"政务沙漏。"
荀攸从旋转梯传来,文气掠过少年肩头,"每日子时,磁针会根据各郡急报自动调整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