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蝼蚁能蛀塌堤坝。"展昭弹指将铜钱钉入梁柱,裂纹恰好裂开"民"字,"曹操用士族的粮养流民的命,再用流民的命掘士族的根,他要用士族来治百姓,用士族来打天下。"
赤兔马突然发出威胁的嘶鸣。貂蝉捧着药碗从偏殿转出,素纱裙裾扫过剑拔弩张的两人:"将军,该换药了。"
吕布猛然攥住她手腕:"你似乎并不讨厌刘玄德与这小子?"
"妾身曾听闻,蔡昭姬在泰山建立女学,为天下女子寻一片净土。"貂蝉仰头直视他的怒火,眸中映着跳跃的火光,"也是这般寒夜,她在洛阳为流民孩童缝补冬衣,手指冻得通红,也不过就是说了句能救一个是一个。"
展昭的铜钱突然停止旋转:"兖州的女子学堂缺个教剑的先生。"他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昭姬在青州治水,徐夫人擅针黹却不通武艺——不知夫人可愿暂留泰山?"
画戟劈碎药碗,褐色的药汁泼在貂蝉裙裾上,瞬间腐蚀出蛛网般的破洞。吕布眼中赤红如血:"你要某献妻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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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聘师。"展昭纠正道,"月俸三石,配两名婢女,休沐日可策马游猎。"他忽然展开兖州舆图,指尖点在东海郡方位,"当然,温侯若愿助我军反攻东海,这师礼还能添十船辽东人参。"
陈宫的咳嗽声打破死寂。谋士倚着门框,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亮得骇人:"好算计。。。刘玄德要东海盐道,想必此时袁术已经北上了吧。。。"他染血的指尖划过地图,"但温侯凭什么替你挡箭?"
"凭公台先生伤及根本三个月不能停药。"展昭微笑,"凭温侯麾下儿郎的箭囊已空了三日。"他广袖拂过马厩,草料堆下赫然露出成捆的狼牙箭,
"青州新锻的破甲箭,射程二百步——够不够换夫人半载春秋?"
貂蝉忽然轻笑出声。她拾起断成两截的药碗,锋利的瓷片抵住自己咽喉:"将军,妾身若说自愿留下呢?"
吕布玄甲发出不堪重负的铮鸣。他想起那夜郿坞大火,貂蝉也是这般笑着将鱼肠剑刺入董卓心口。乱世里的真心比雪易化,可这女人的执拗,却比并州的冻土更顽固。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貂蝉的瓷片在颈间划出血线:"要将军活着走到并州。"眼神闪过一丝悲伤,就像是那年的美人计,其实他们都没得选。
她望向东方渐白的天际,"兖州的女子学堂有六百女童,她们学《急就篇》,也学袖中剑——乱世里的女儿,总得比男儿多备把刀。"
赤兔马的铁蹄快将地砖踏成齑粉。吕布突然反手劈碎半面墙壁,碎石如雨落进药池:"刘玄德最好守信!"他扯下貂蝉的素纱披帛系在画戟上,"若她少一根头发。。。"
"温侯随时来取展某头颅。"白衣谋士躬身长揖,袖中落下打磨精致的木片——正是那日大殿之内,从吕布戟下逃命时分解的梁木,多年以后,重回你手,而我,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以命相搏的书生。
晨光刺破窗纸时,华佗的弟子开始拆卸医帐。陈宫望着舆图上新画的粮道,忽然咳嗽着笑了:"好个阳谋。。。刘玄德要的不是貂蝉,是温侯的仁名。"他蘸着药汁写下"民心"二字,"虓虎归山时若带着仁义枷锁,这天下。。。"
"先生该喝药了。"展昭递上陶碗,裂纹瞳孔映出驿道尽头,徐盛的三千青州卫正在地平线上列阵,玄甲泛起鱼鳞般的冷光。
当貂蝉的琴声飘进兖州女学时,扎着辫角的小丫头们正在沙地上画九宫阵。她们袖中藏着木制短剑,发间别着麦穗编的蝴蝶,那是下邳百姓刚送来的束修。
"先生,什么是闭月?"最前排的女童仰头问。
貂蝉的指尖抚过手臂伤痕:"是女子在乱世里,为自己争的生机。"她突然旋身抽出发簪,寒光如电射穿檐下蛛网,
"就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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