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了。”那农夫又进来了,宴鱼连忙叫住他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我昏迷多久了?”
农夫想了想回答:“半个月了吧。”
那么久了?此处离天一谷应是不远,竟然没有一个人找到她吗?
“再请问,是否有人在这附近找过什么人?”
“没有,我每天只忙着种菜,没心思管这些。”
宴鱼听了这话,想从衣服里翻些值钱的东西来送给他换些消息,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倍换过,她大惊失色:“朕…我这衣服是谁帮我换的?!”
“我姐姐,那天我姐姐来找我,我们一起上街买东西,在路旁发现了你,见你浑身都是血,就把你救回来了。”
宴鱼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多谢相救,那你姐姐现在在何处?我想当面感谢一下她。”
“我一个人住,我姐姐成亲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情,我只喜欢种菜。你好好休息,回去之后给我点银子就行了。”
宴鱼思忖,如今身体不足以支撑她回到宫中,外面形势如何还不清楚,眼前此人想来应是真的农夫,折茗不会无聊到演这一出戏,而今之计,还是先把身体养好,想办法与京中联系。
想罢,她应下农夫的话,一把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我叫阿决,有什么事,叫我一声,我在院子里。”说罢,阿决又出去了。
宴鱼喝了药,又吃了馒头,休息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力气了,便强撑着自己下地。
她摸着东西探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门口,却不想被门槛绊倒,差点就要整个身子扑在地上。
“小心。”阿决一把揽住快要摔倒的她,宴鱼随力向后一倒,正倒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
她连忙起身,抱歉道:“不好意思阿决大哥,我还不太习惯看不见…”
这般谨小慎微的话,不是以往的她说得出来的,但如今虎落平阳,寄人篱下,她唯有做小伏低,不惹是生非,才能活命。
“没事,”阿决扶着她,到院中坐下,“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阿决大哥,能帮我请个大夫来看看我的眼睛吗?”
阿决顿了一顿,说:“已请过了,大夫说他治不好。”
宴鱼本来也只是抱着微弱希望问出这话,如今得到想要的答案,却还是有些失望。不过她向来不是会绝望之人,回到宫中,寻天下名医,一定能治好自己的眼疾。
阿决见她沉默,递给她一根玉米:“把这个玉米粒剥下来。”
宴鱼顿了一下,这天下还没有人敢指使她,更何况,还是指使她做农活。
可她沉默了半晌,还是接过,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却不想那个玉米粒竟然十分难剥,宴鱼才剥了半个,阿决已将一篓子全剥好了。他一把拿过宴鱼手中那个,三下五除二剥完了事。
“耐心才能做好事,”阿决丢下这句话,端着玉米碗回了屋,“中午吃玉米。”
宴鱼莫名有些生气,一是自己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二是不喜被阿决说教,不过说起来,这般与自己作对的感觉,为何这么熟悉?
明月白露,光阴往来。宴鱼在阿决处住了几日,身体渐渐好转,在阿决的教导下,她也能做一些简单的农活。
这些事情看似简单,做起来却要讲究许多细节,宴鱼以往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