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了那竹楼一会儿后,温文眉头一皱,一本正经自语道:“他这楼建的不对啊,坐南朝北,背水向山,不得风水要领,不好,不好。”
新起的竹楼上。
石良远远见温文面露不屑,怒意横生,伸出右手道:“文房四宝伺候!”
随从下人立刻将地板收拾妥当,铺好了二丈长的对联纸,少儿胳膊粗的辽尾狼毫填饱了墨水。
石良怀抱笔杆,身体平行于地板,一阵泼墨挥毫之后,直接将笔杆扔在一边,冷哼一声,展开手中折扇,轻轻一挥。
风起。
风似有了灵性,卷起对联,飞出窗外,自行飘到楼前,高高挂起。
“哈哈哈……”
竹楼上响起了石良的开怀笑声。
这对联一出,温文一看:
“寒门酸子,何来万卷图富贵?”
“素衣白丁,凋去岁月空蹉跎。”
他这对子上半句自然是冲着自己那句“读破万卷”去的,嘲笑温文一个寒门穷酸,哪来的钱,怎么可能买得起万卷经典。
下半句又嘲笑温文只是个短命鬼,只能虚度光阴罢了。
温文面露不喜,隐隐泛起一层怒意。
白猫浑身白毛如刺猬般倒竖,红黄蓝三色眼睛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口中呜呜低鸣,整个身体隐隐在缓缓变大,变壮。
上前抚了抚白猫的脑袋,温文道:“乖,不你体内伤势一好转的迹象没有,不要乱动元力。”
白猫听话地变回原样,不忿地喵呜地叫了一声,好像在:就这么被他欺负么?
“我以为他是个文人,知道礼义廉耻,我一步步避让,没想到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温文不主动惹事,并不表示我怕事!”
可是该怎么反击这厮,跟他一样出言不逊么?
不值得!
思索间,观外传来阵阵骂声。
针对石良的骂声。
温文恍然,自己与石良的这场较量,加上有心人的安排,自然引来了不少餐霞宗的围观者。
修道虽然需要大量的资源,故而一些修真家族出产的修士要更多一些。但是,修士中至少也有十之三四是寒门出身,特别是丹霞宗这种广招门徒的宗门,更是如此。
石良这一副对联虽然是攻击温文,可是连许多寒门子弟顺带着都骂了,确实是下下策。
竹楼上的石良发现场面有些控制不住,顿时慌了起来,可是佳人钟离平在身旁,又要故作镇定,有些坐立不安,心想反正我是对付温文的,管那么多道士看法作甚。
思索中的温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要对对子,那自己前世明朝有位才子那是对子专家,似乎其中一段正好适合此情此景。
回屋取了笔墨,虽然自己的字跟石良比起来差距太大,可是石良已经犯了众怒,大家便不会在意这个细节。
蘸饱墨水,挥毫仅仅写了十个字,对联纸没有写满,直接贴在无华观门前。
众人一看,有人为温文拍手叫好,有人对石良骂声更甚。
石良一看,温文写的新对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