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不再理会,转身一把扯开密室东墙的帷幕。
三百块金砖整齐码放,每一块都烙着"幽州府库"的阴文,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赤芒。
"十万两黄金,足够买通匈奴单于的信任。"
石敬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却更令人毛骨悚然。
他踢开一块金砖,露出底下暗褐色的污渍。
"记得那些冻毙的运粮民夫吗?"
钱万贯肥胖的身躯开始发抖,汗水浸透了锦缎衣裳。
他想起去年冬天,那些民夫尸体被扔进熔金炉时发出的"滋滋"声。
密室突然震颤,瓦当上的积灰簌簌而落。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那是流民在撞击西城门。
"报!"
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冲进来。
"流民。。。流民用棺材板搭云梯!城西。。。。。。"
"来得真快。"
石敬抬手制止,转向两名蒙面人。
"漠北那边怎么说?"
其中一人摘下面巾,露出满脸刺青。
"单于要幽州城防图,再加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在场众人。
"投名状。"
密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周严的手悄悄摸向腰间匕首,李虎的腿不自觉地发抖,钱万贯的肥脸上血色尽褪。
石敬突然拔出佩剑,剑尖抵在吴师爷咽喉。
"就从你开始如何?本官的忠心师爷?"
吴师爷闭上眼睛,此时成王败寇,他已无力也无心再做挣扎,只是静静地等待最后的抉择。
然而,片刻后他却听到"铮"的一声——石敬的剑突然转向,刺穿了钱万贯的咽喉。
"贪生怕死的东西!"
石敬甩去剑上血珠。钱万贯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鲜血在地砖上蜿蜒,竟诡异地流向地图,将"幽州"二字染得猩红。
"明日卯时三刻。"
石敬的声音如同寒冰。
"李虎开西门,周严释放死囚,赵有财烧粮仓。"
他剑尖指向地图上一条血色路线。
"本官亲自带金砖和地图出城。"
吴师爷突然扑向地图。
"大人!您看看城外!"
他沾血的手指划过那些正在修补城墙的流民图案。
"这些百姓宁愿饿着肚子也要。。。。。。"
"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