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达狠狠踢向脚边的枯草,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汉人的麦子,够养十万铁骑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的刀疤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草丛中突然寒光一闪。
阿古达的话戛然而止。
一支白羽箭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咽喉,箭簇从颈后透出,带着一滴将落未落的血珠。
他的三角眼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
霍去病从崖边的阴影中缓步走出,银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手中的铁胎弓还在微微震颤,弓弦上凝结的晨露在暮色中闪闪发亮。
"王爷早料到你们会来。"
霍去病的声音如同凛冬的寒风,每个字都像冰锥般刺骨。
他收弓的动作干脆利落,箭囊中的白羽箭排列得整整齐齐,箭尾的羽毛在风中轻轻颤动。
阿古达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黧黑的脸渐渐变成猪肝色。
他挣扎着想拔出腰间的弯刀,手指却只能无力地抽搐。
霍去病面无表情地走近,军靴踏在枯草上的声响格外清晰。
他弯腰捡起那支被阿古达折断的箭矢,又拾起几穗散落的麦子。
"这份丰收礼,"
将军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手上却利落地将麦穗插在阿古达尸首大张的嘴里。
"收好了。"
远方的幽州城炊烟袅袅,隐约还能听见丰收庆典的欢笑声。
霍去病站在崖边,银甲映着最后一缕夕阳,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
他望向那片金色的麦田,握紧了手中的铁胎弓。
"传令!"
霍去病突然转身,对暗处待命的亲兵沉声道。
"加强边境巡逻,所有商队严加盘查。"
他的目光扫过阿古达腰间的骨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尤其是带着这种笛子的胡商。"
亲兵领命而去,铁甲摩擦声渐渐消失在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