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见到秦昭抱着人急步而来,立刻引着去了早早备下的屋子。“秦将军,这边请。”
屋子里烧了地龙,烧得正旺,一进去便感受到了一股暖气萦绕。
秦昭抱着江宛瑜没放手,用脚勾起一把木椅托到地龙旁坐下。
他把兜帽向后拉下,看着一张脸冻得通红的人儿,心尖都密密麻麻地不好受。
“绾绾,你辛苦了。”
江宛瑜看着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轻轻摇了摇头。
“是不是腿都冻麻木了?烤烤火,我帮你捏捏。嗯?”秦昭又道。
目光如水般地看着江宛瑜,待她点头,秦昭便开始力道均匀地给她捏起腿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没再说话,安静地享受着多日不见的思念,还有对彼此的心疼。
现如今对他们俩来说,这半刻钟的独处温馨是多么的奢侈。
等到江宛瑜觉得麻木的腿恢复了知觉,全身也暖和了,才央说着让秦昭放她下来,说她口渴想喝水。
秦昭看着她……的唇,向来水润的红唇都有些起皮了,但他想……亲。
“不要!”江宛瑜抬手撑住他的下巴,红着脸拒绝,“你的胡子好茬,我要喝水。”
两人成婚这么久,江宛瑜如今都能从他的眼神变化判断他下一步的动作。
秦昭看着她带着笑的嫌弃,突地一下笑了起来。
连日来的焦心在这一刻好像都得到了安慰。
“好,给你倒茶喝。”
将她放到椅子里,秦昭起身去桌案那倒茶。
江宛瑜乖乖坐在椅子里,目光却一直追着他的身影。
秦昭倒了茶转身,看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嘴角不自觉扬起,恢复了往日里的糙汉野性。
“又不让我亲一口,还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走到她身边,脸上写满了幽怨,递茶时,秦昭身子也跟着蹲下,另一只手里还提着茶壶。
江宛瑜没理他的话,接过茶仰头就喝下。
她刚刚看到了,手中的这杯茶,他吹凉了,还试了温。
“慢点喝,别呛着。”
秦昭又给她倒了一杯,嘱咐道:“这杯自己吹一吹,小心烫。”
江宛瑜听话地吹了吹,抿了小口试温,便将茶杯递到他嘴边,“看你这嘴巴都起皮了,快快喝点茶,喝完,咱们该去办正经事了。”
“嗯!”秦昭闻言,没有再贫嘴,就着她的手喝完茶。
县衙的一处地牢,那些有异状的村民都被关在这里看守。
现在太阳还没落山,这些村民都很平静,只不过神色恹恹,目光空洞地仰躺在床上,被褥掉在地上,他们似乎都没有知觉,就像个木头人。
江宛瑜走了一圈,仔细查看他们的症状,询问发病前后的情况。
“都是上山打猎回来后的当晚便发病了?”
熊檽回道:“是的,夫人!据这些发病的村民家人说,打猎回来,便说自己累想休息,结果这一躺再起来便是太阳落山,然后一言不发地冲进鸡圈,抓着鸡就直接咬断了鸡脖子,至少得喝足了血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