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秦昭语调懒懒,目光也幽幽地瞥了她一眼。
清柠心中狠狠一拧,后背莫名发凉,那目光全是嗜血的戾气与凌厉,她骇然垂下头,暗暗吞了口口水,不敢再多言。
江宛瑜将清柠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冷笑,捧高踩低,后宫中人当真演绎的淋漓尽致。
没办法!秦昭敢得罪贵妃娘娘,她一臣妇可是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违逆。
她轻叹了一口气,低戚戚地道:“怪就怪在我这身子骨太弱,连带圣上和贵妃都替我担心伺候不好将军。”
话落,她将手从秦昭手里抽了出来,假模假样地起身走向清柠,拉住她的手,抚了抚她的袖口,柔声道:“清柠姑娘,将军常年镇守边疆,性子粗俗又直接,喜怒随性,你我已将美姬带到将军面前,收不收留任将军自行决断,你去给贵妃娘娘回个话吧,时间不早了,宫宴也该结束了。”
清柠也是个识相的,秦昭是她得罪不起的。
她欠身朝秦昭行了个礼,便与江宛瑜一同离开了湖心亭。
至于那些美姬的去留问题,她也爱莫能助。
出了垂拱门,江宛瑜便不再相送,温婉端庄的一番言语安抚,将人给送走了。
待人消失在视线里,江宛瑜摊开手,轻轻地摩挲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药粉的细腻感。
做人嘛!总得礼尚往来,给人添堵的事,你既做初一,那我做十五又何妨。
刚要回身,腰间被人搂住,她短促地惊愕了一声,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秦昭,你放我下来,这是在宫里,你我这样成何体统。”
秦昭将她横抱在怀里,低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我夫人都不高兴了,我还管什么体统不体统的。”
江宛瑜拎着拳头,轻捶了下他坚实的心口,淡笑道:“我才没有不高兴,这夫君要不要找侍妾又不是我一个妇人能决定的。”
“怎么不能决定!我就喜欢你对我有占有欲。”
这男人真是随心所欲惯了,不管何时何地一副“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
肆意妄为至极!
江宛瑜觉得这要不是夜间光线不太好,定会让秦昭看到她耳尖和脸颊可疑的绯红。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江宛瑜理了理衣裳,问他把那些美姬给弄哪去了?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秦昭揉着她的手,答得漫不经心。
江宛瑜也不是特别想知道那些美姬的去处,只是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忧,如此违了张贵妃的意,定被记恨上了。
“这张贵妃借着谢右相一直未续弦的事,想给各位大臣塞她的人,当真是居心叵测。”
江宛瑜很看不上这等手段,利用美色打探各官员站队之情况,可想而知立储之事当真是朝廷当前最忧心之事。
见娇妻还为着美姬的事情这样愤愤不平,秦昭为她解惑道:“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谢右相是圣上最倚重之文臣,他是纯臣,谢家出过一位帝师,两位丞相。是文臣一脉的主心骨,得到他的支持,离那位置就只差一步之遥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