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到院子里时,江宛瑜正好从书房里出来透透气。
站在廊下打八段锦,舒展舒展身体。
连翘瞧见,立时呼道:“苏叶、半夏,你们两个怎滴不给小姐披个披风就让她站在外头活动。”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江宛瑜,把人给拉进屋里。
“哎哎哎,连翘……”
江宛瑜被她强制拉进屋,到暖阁坐下,刚开口,就被连翘一脸肃色地看着,语重心长地道:“小姐,这天冷得很,你怎能不披个披风就站在外头,这要是不小心受了凉,可怎么是好!”
边说着,她里外瞧了瞧,纳闷,“这苏叶和半夏两人呢?银花呢?”
江宛瑜拉着她一道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银花去前院给我送信去了,苏叶和半夏在隔壁药房里给我看火呢。我就刚刚站在外面一小会。”
连翘看着她不说话,从小两人一起长大,她身体娇弱,在王城那般好的气候都要小心着些,这邬城的风雪,她怎能不仔细点。
要是受凉生病了,多遭罪呀!
在王城好不容易养得有些肉了,这一路北上颠簸一个月,又清瘦了些。
这么些天都还没养回来了。
江宛瑜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心疼自己,于是讨好道:“我的好连翘,我真的刚出去一小会,我一个八段锦才刚起了个头,我哪会那么傻一直在外头吹冷风呢。”
边说着,她拉住连翘的手,轻轻地摇晃了两下,带着撒娇的语气道:“你放心,我现在可在乎自己的身体呢。”
连翘见她这般,终于有了好脸色,却还是一脸担忧,“你知道就好!”
见连翘喝了口茶,江宛瑜知道这事翻篇了。
不过这个点儿,她急步匆匆地从前头到后院来,可见是有重要事。
连翘了解她,她自然也了解连翘。江宛瑜也喝了一口茶,这茶是用雪水煮开冲泡的,她到邬城这几天,屋里天天烧着地龙,她都有点上火了。
“连翘,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江宛瑜问。
连翘手中一顿,心下又有点犹豫要不要说,可这事必须得小姐知晓。
“小姐,今日在议事堂与罗管家和吴娘子话事时,突然来了位娘子,请求着要见你……”连翘有些愤愤地将刚才与吴娘子的谈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边打量着自家小姐的神情。
“小姐,那丽娘不会是姑爷原本想纳的妾吧?”
江宛瑜听完,知晓连翘这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她虽没听秦昭提起过这位丽娘,但从秦昭对她的态度便知他对她的偏爱,更何况他亲口说过,他要是想娶妻,早娶正头娘子了,哪里能二十五了才娶妻通晓男女之事。
“你见到那位丽娘了吗?”江宛瑜问。
连翘摇头,“我没见,她本就是借住在府中,姑爷特意嘱咐不准她在府里随意走动,她竟能从偏院一直到正院的议事厅,她怎知晓罗管家和吴娘子在与主母话事了,也是她消息不够灵通,不知道你把这掌中馈的事交了我,否则,她都能跑到您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