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宛瑜和秦昭较上次要早一点来到西晋营帐。
这次不只有孟荀在外等候,王后雪奚也在。
不像上次穿得那样华丽,装扮素雅了很多,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更平易近人。
“秦夫人,有劳了。”她微微欠身,冲江宛瑜浅浅一笑。
那笑像是芙蓉花般活色添香。
江宛瑜觉得自己是个女的也有种会被她这一笑给勾了魂的感觉。
好在她这个人是有夫之妇,且好男色。
“王后有礼了。”
秦昭跟在江宛瑜身后,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不知为什么看到雪奚那种笑,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尤其是旁边的孟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江宛瑜同王后并肩一同进帐,秦昭紧跟其后,顺便提醒了一句,“孟将军,有心事?”
孟荀闻言,立刻恢复了清明,“没有,秦将军,请。”
前面与江宛瑜并排走的雪奚听到两人的对话,微微勾起唇角,眸光闪过一抹狡黠。
她身上的这套衣服,与年少时她与孟荀第一见面穿的衣裳有些相似。
她是雪氏一族的独女,从小因为生得漂亮,便被父母娇养在家里,很少露面。
十七岁那年,蛊神节。
父母觉得她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便带她一起进宫参加蛊神节,挑选自己中意的男子。
她难得出门,所以对外面的一切都好奇,尤其是王宫花园里种满了奇珍异草。
她覆着面纱跟着侍女嬷嬷在王宫花园看迷了眼,不小心迷了路。
然后在一处无人的水榭上与孟荀不慎相撞,慌乱间,他不小心扯掉了她的面纱。
时隔十年,她依旧会想起当时孟荀看到她真容时的眼神。
因为那是她第一次与陌生男子照面,所以她记得格外清楚。
到了床榻边,雪奚见西晋王在掩面咳嗽,立刻坐下,扶起他温柔地替他抚背。
“江医师,你看这都用药三天了,王上怎么还是咳得这般恼火?”
她一改称呼,从‘秦夫人’转变成‘江医师’,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江宛瑜淡淡道:“王后还请先把王上放平,我且诊个脉看看。”
雪奚立刻照做,然后起身往后退。
这一退,没站稳,一个踉跄险险摔倒,还好一只有力的长臂将她扶了一把。
孟荀待她站稳,立刻收回手,退后一步,扶手低声道:“王后担心。”
雪奚一副受惊模样,手轻轻抚着胸口,抬眸望向孟荀,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又往床榻走近几步,一脸关切地看着凌川。
孟荀站直身,神色从容,仿佛刚刚那一扶只是意外,再平常不过。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那只揽过她腰的手臂整个发烫发麻,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
江宛瑜诊脉后,收回手,面色凝重道:“我心知王后担忧王上的身体,但我还是那句话,这病是积年月累生成的,不可能一两副药汤便能治好,我只能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