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已经给你备好了,拿着。”睿雅神色关切,将布条递到睿罕德手中,轻声安慰,“要是疼就咬住,千万别发出声音。万一让人听到你惨叫,那可就麻烦大了。”
睿罕德接过布条,本想逞强说自己扛得住,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在她面前,要是真疼得叫出声,那可太丢脸了。
“开始了!”江宛瑜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专注,提醒过后,便全神贯注地施展梅花针。此次施针,入针要比上次更深,停留的时间也更久。
随着下针的数量逐渐增多,睿罕德的额头慢慢沁出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着布条,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榻边缘。
许崇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江宛瑜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现场目睹江宛瑜为人治伤,只见她手法娴熟,银针在她指尖灵动飞舞,一招一式都尽显精妙,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
夫人真乃当世女神医!如此年轻,便能将医术锤炼到这般登峰造极的地步,不知令多少自诩为名医的男子望尘莫及。
这世道,对女子着实不公,她们明明有着不输男儿的本领,甚至更为卓越,却被世俗的枷锁束缚,无法像男儿那般自由自在地展现自己的才能。
就拿睿雅来说,她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无论是领军作战还是治国理政,都有着远超常人的能力和魄力,完全具备成为可汗的资质。可仅仅因为她是女儿身,便只能屈居北凉尊贵的长公主之位,空有一身抱负,却难以登上那权力的巅峰。
睿雅瞥见许崇一脸惋惜地看着自己,只觉莫名其妙,递给他一方帕子,低声道:“帮我给睿罕德擦擦汗。”
许崇迟疑了一下,接过,依她所言给睿罕德擦了擦额头的汗。
而睿雅小心翼翼则替江宛瑜擦拭额间的汗。
周围只他们四人,气氛凝重又安静,只能听到睿罕德因为疼痛咬着布条发出的沉重呼吸声。
四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神情紧绷,一脸严肃。
施针接近尾声时,帐外突然吵闹了起来。
“可汗,长公主,王叔请见,有要事相商。”铁赫大声喊话。
“布泰,长公主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她不着调,喜女色已经够荒唐了,怎么能带着女官在王帐里胡来。”
布泰听到脸都黑了,“铁赫王爷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她自己和库勒说的。你赶紧放我进去,这王廷如今也就只有我有资格说她一说,别把可汗带坏了。”
布泰不让,铁赫眼里精光一闪,大喊大叫起来,“睿雅,睿雅,你出来,你可别带着可汗胡来,他17岁了,你要给他议亲了,睿雅,睿罕德…”
睿罕德听铁赫说要给他议亲,他情绪一时激动,从眼里流出血来。
睿雅惊恐叫道,“江宛瑜…”
“可汗,稳定心神,马上就好了!”江宛瑜柔声安抚,手中的银针依旧稳稳执在手中。
睿罕德安定下来了,他听到了刚刚王姑情急喊了江夫人的闺名。
原来她叫江宛瑜!
江宛瑜刚收了针,睿雅便骂骂咧咧地往帐外走去,“这个铁赫,三番五次来捣乱,每次都在关键时候来找事。”
睿罕德想坐起来,被江宛瑜给制止了,“可汗不可妄动,刚施完针,还是静躺一会才好。”
睿罕德乖乖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