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雅!库勒说你回了王都,我还不信,没想到就在这见着你了。”
睿雅让侍从将睿罕德扶进王帐,她则停下来看向年长者,没有行礼,客气地道:“王兄不去祈福,想是近来身心舒畅。”
那人闻言叹气道:“我年纪大了,身心舒畅有个什么用,可汗这身体,我身为王叔,很是担心呐。”
呸!老匹夫!
睿雅在心里暗自骂道,面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王兄对睿罕德如此关心,真是北凉之幸。不过王兄放心,今日大祭司祈福祭巫神,说睿罕德有仙女相助,不日便能神魂归位。”
江宛瑜垂着头,闻言,脸颊不由一热。
“哦!”那人高深地“哦”了一声,目光顺势落在江宛瑜身上,眼神瞬间犀利起来,“听库勒说,你身边这位是你新收的贴身女官,瞧着很是不同呀!”
江宛瑜心里一紧,动作却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轻声回道:“奴是边境互市被长公主买来女奴,得长公主瞧中在她身边伺候,实乃奴的福分。”
她声音轻柔,带着丝丝怯弱,低眉顺耳,奴里奴气。
睿雅眼角一抽,在心里给江宛瑜点了个赞,这话回得当真是滴水不漏呀!
她不忘添上一句,“王兄既已听库勒说了我个人的隐私,就别来试探了,我睿雅天不怕地不怕,北凉的好汉我是看不上,以后就别总想着把我嫁出去了,我怕把哪个部族首领给豁豁了。”
说完,她搂着江宛瑜的肩大步迈进王帐中,徒留那人在外吹胡子瞪眼。
“布泰,本公主要与可汗好好叙话,不得外人进来打扰。”
睿雅霸气的声音传出,那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人正要抬脚进帐。
布泰将其拦下,恭敬道:“铁赫王请留步。”
铁赫一张老脸铁青,看着面色无惧坚决的布泰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进了王帐,江宛瑜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顺便不动声色地将睿雅搭在她肩上的手给拂开。
“长公主,你这位王兄看起来不是善类。”
睿雅看着被她拂开的手,低笑,“他是庶妃所生,却觊觎可汗之位,称他一声王兄也是抬举他。不过他年长,浸于王都多年,不是省油的灯。搞不好睿罕德冬猎坠马就是他背后搞的鬼。”
江宛瑜唏嘘一声,“果然,每个国家的王室都是充满血雨腥风。”
睿雅听罢,只得叹气,“走,我们去看看睿罕德的病情。”
来到榻前,只见睿罕德双眼紧闭,神色痛苦,毫无精神,整个人的状况看起来都不太好。
睿雅手一挥,“我与可汗有要事商谈,你们都下去吧!”
帐内的女奴闻言,一个个行礼退告。
待人都出了帐,江宛瑜连忙上前,轻轻搭住睿罕德的手腕,凝神诊脉。
睿雅在一旁焦急地看着,眼神满是担忧。
见江宛瑜皱着眉头,她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可有法子?”
江宛瑜抬起手,将睿罕德的手放进被褥里,回道:“脉象紊乱且弱,气血不畅,应是头部受创后瘀血未散导致他昏沉无力,祈福这么一折腾,简直血上加霜。”
睿雅听不太懂她说的,只问:“你别光说些我听不懂得话,你就说能有什么办法治好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