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和张起灵离开后,余下的人在主墓室石门前休整。林昭靠坐在墙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那块白玉平安扣。吴邪递给她一块压缩饼干,她小口啃着,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他们能顺利回来吗?"她问,声音在空旷的墓道里显得格外轻。
吴邪推了推眼镜:"有小哥和黑瞎子在,没问题的。"他顿了顿,"不过那条侧道很危险,上次我们差点。。。"
"别乌鸦嘴。"胖子打断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苹果递给林昭,"吃点新鲜的,大小姐。看你脸色白得跟鬼似的。"
林昭道谢接过苹果,清脆的咬合声在寂静的墓道中格外清晰。她想起黑瞎子临走前回头看她那一眼——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但嘴角那抹惯常的痞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轻微的点头,像是在说"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教授和吴三省在研究石门上的星象图,胖子打着盹,吴邪则不停地看表。林昭掏出素描本,开始临摹石门中央的女子形象。画到女子手中的玉琮时,她的铅笔突然顿住了。
"这个纹路。。。"她凑近石门,用手指轻轻描摹玉琮上的刻痕,"不是装饰,是刻度!"
"什么?"吴三省立刻走过来。
林昭指着玉琮雕刻上的细线:"这些等距的刻痕,像是用来测量什么的。你们看,从上到下共有十九道,与月相周期吻合。"
吴三省眼睛一亮:"有道理!这可能是古代的一种天文仪器。"他转向石门,"那么开启方式也许不仅仅是插入玉琮。。。"
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林昭立刻抬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张起灵走在前面,衣服上沾满灰尘但行动如常;黑瞎子落后半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抛接着玩。
"拿到了!"黑瞎子走近后举起手中的物件——那是一个青绿色的玉琮,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林昭注意到黑瞎子的右手手背多了一道新鲜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了,但看起来很深。她刚要开口询问,张起灵已经走到石门前,接过玉琮开始研究开启方式。
"侧道塌了大半,"黑瞎子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晃了晃受伤的手,"小擦伤而已。"
林昭从包里取出医药包:"我帮你处理一下。"
黑瞎子挑眉:"哟,大小姐还会这个?"但还是乖乖伸出手。
"母亲教过一些基础护理。"林昭用消毒棉清理伤口,动作轻柔但利落。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尖锐的石头划伤的。"这可不像是擦伤。"她小声说。
黑瞎子笑了:"关心我啊?"
林昭没接话,专心包扎。他的手掌宽大,指节分明,布满老茧和细小的疤痕——这是一双历经风霜的手,与她在林家老宅见过的那些养尊处优的手截然不同。
"好了。"她系好绷带,抬头时发现黑瞎子的墨镜滑下了一点,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正直直看着她。林昭心头一跳,迅速低头收拾医药包。
"林昭发现了重要线索。"吴三省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玉琮上的刻痕可能是天文刻度,开启石门可能需要特定角度。"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可以啊大小姐。"他接过玉琮研究起来,"十九道刻痕。。。如果对应月相。。。"
"试试将第三道刻痕对准北斗的方位。"林昭建议,"古代常以三为天数。"
张起灵接过玉琮,将其嵌入石门凹槽,然后缓缓旋转,直到第三道刻痕对准星图上北斗七星的位置。
一阵机械运转的"咔嗒"声响起,石门开始震动,灰尘簌簌落下。所有人都后退几步,只见石门中央缓缓裂开一条缝隙,越来越大,最终完全打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
"成功了!"吴邪兴奋地喊道。
手电筒的光束照进主墓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青铜台,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天文仪器——星盘、圭表、晷针,全都保存完好,在灯光下泛着古老的金属光泽。墓室四壁绘满了精美的星象图,中央是一具黑漆棺椁,棺盖上同样雕刻着星辰图案。
"天啊。。。"张教授激动得声音发颤,"这是西周天文官的墓葬!这些仪器。。。太完整了!"
林昭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星盘上的星辰位置精确得令人难以置信,晷针的造型优雅而实用,每一件都凝聚着古人观测天象的智慧。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手指悬在星盘上方,不敢触碰,只是虚描着那些精细的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