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会和温也悸一起待在福利院那间熟悉的房子里,坐在已经快装不下他的椅子和桌子上,手放在桌上,头枕着手,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用最老实也最规矩的睡姿,趴在手臂上看温也悸。
那个人一直在动,却始终在他视线之内,小孩的笑声和他的低语一直在耳朵里转圈,他有时会听着那些声音哭,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滑出眼眶,又被另一个人拭干。
再然后他会被人拢进怀里,轻轻摸着头发拍着背,听着那个永远柔和着声音的人一遍一遍的说不怕不怕。
每天都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几乎失去记忆的能力,大脑里的电流声总是让他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和忽然的心悸闷痛,身体抽痛,几乎让他丧失自理能力。
春天总是难熬的,万物复苏的季节里,却有人在凋零,在往后退。
治疗方案是在一个星期后发来的。江别和沈年将俩人之前的病历综合后又拿上了俩人最近的体检报告和检查报告进行了多方会诊,最后敲定治疗方案。
可治疗是个漫长的征程,长久以来的病症很难在短暂的治疗后见到成效,这也就意味着,俩人必须长时间的接受系统性的治疗。
而完全停下学习来治病又不现实,读书在每个东亚孩子眼里都太重要了,它几乎成了救命稻草,没人敢轻而易举的在这条路上停下脚步。
紧要关头里,没人敢就这样放松自己,更何论治疗的结果还未知,记忆力和理解能力以及注意力是否还会再退化,谁也不能保证。
总不能到最后得不偿失,一样都没能成功留下。
权衡利弊后,两个人还是没能放下所有来看病,只是把大部分的治疗时间都定在了唯一有空的周日,其余挪不开的,见缝插针的塞进了中午的吃饭时间里。
对于中午唯一的“团聚”时间也被霸占的其余六人倒是没发表意见,只是俩人中午不在学校吃饭的日子里,他们会习惯性的帮两个人捎一份吃的放进抽屉里,很少重样,甚至没有两个人不吃的东西。
至于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生病的事,两个人没有细问过,也没有人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提及。
至少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刻意关心他们,或者说些什么好听的话“鼓励”人心,一切都和以前一样。这是他们一贯的默契。
中午请假的假条批的很顺利,当然不是将事情告诉了郑怀,只是夏轻梨豪爽的替俩人无限期的请了中午的假,并大手一挥的给学校捐了点“小钱”,使用超能力解决了此事。
温凭更是没有阻挠此事,直接给批了长假,不过没有在俩人面前提起此事,也不愿意给俩人增加心理压力。
医院,学校,家,三点一线,几乎就是两个人的整个三月份。
他们真真正正的踏上了治疗这条路,在数不清和药物和长久的痛苦中抠出爱和希望来慰藉自己,缓解身体上的痛苦。
春天,或许一切都来得及,或许一切都还有的救,或许下一阵春风来临,心里已经长出了一片绿茵。
或许不敢肖想的未来也并不遥远,明天的明天,也有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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