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中心的a馆内,一张正方形的长桌摆在正中间,梨木椅摆放在对应的位置。
座位上零星坐着几个人,穿着不一,西装休闲装风格各异,表情放松。
谢抚恹听着奚常杂七杂八的损话,包括但不限于:“你那天老实做饭吃,你家楼下的人得怀疑楼上是不是进了小偷”“我还以为你分不清春夏秋冬,一年四季要穿什么衣服需要我打电话告诉你”“想等你睡觉之后压你床的鬼都困了还没见你睡”
念着念着,谢抚恹又开始走神,他想到了今天吃的中午饭。
肉沫茄子,番茄蛋汤,炒平菇,每个菜除了盐和油其他的都没放,并完全避开了他不吃的东西。
不算很好吃,毕竟那些能让菜做好吃的调料都没放,但他还是觉得温也悸做饭好吃。
他的眼睛游到窗外,在透明的玻璃外看见一个人,身形有些熟悉,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和旁边的人并列站在一起戴着衣服自带的帽子,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谈话间,旁边的人递了一根烟,身侧的人接过,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熟练的点燃。
不知说到了什么,旁边的人转过头轻轻摸了摸那人的头,放在指尖的烟被轻轻捏起放在嘴里,隔着窗户,谢抚恹仍能看清抽烟人嘴里缓缓吐出的一团烟雾。
门外时不时走进俩个人,快到开会的点,窗外的俩个人也开始往里走。
穿冲锋衣的人先跨进了门,左手插着冲锋衣的兜,右手指尖还夹着烟头,帽子下的半张脸被白色的口罩遮住,看不清眼睛,声音有些干涩。
“抱歉,久等。”
室外的冷的打颤的寒风和开着暖气的会议室不同,温也悸走进门,像是也把自己在外沾染上的寒气也一并带了进来。
会议室里该到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温也悸的穿着和那声“抱歉,久等”,几乎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他大概也有所察觉,却也没再说话,只是歉意的朝着看他的人点了点头,也算问好。
他进来的急,本来想等身上的烟味散的差不多了再进去,结果温凭看见他在外面,又凑过来和他说话。
聊着聊着对方又递了一根烟,等他反应过来时间差不多时,距离开会已经没几分钟了,甚至没时间找垃圾桶,手里捏着抽完的烟头就走进来,所以他一开始压根就没注意这间房间里到底有几个人。
座位几乎已经坐的差不多了,只剩少数几个空位还没人坐,说完这句话,温也悸自觉地找个空位坐下,然后无意识的抬了一下头。
也是他抬眼的一瞬间,他看清那个坐在他对面位置上的那个人。
和谢抚恹对上视线,他先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玻璃,从里往外看不能说是能看的出个轮廓,只能说是看的清清楚楚。
甚至都不用看外面,他手里还夹着烟,那一刻,他发现世界确实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中午还在嘱咐他出门记得带钥匙的人现在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他对面,这间全都是联合国成员的房间里。
他还没继续顺着这件事往下想,忽然在自己刚才想起的事情里发现了某件似乎被遗忘的东西,温也悸忽然伸手去摸自己的兜,不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