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的手机又响了一声,谢抚恹一一回复完同学对他的关心,然后开始走神。
他回到病房和温也悸不说话就那样对坐时他生出了一种错觉,就像,四年前他和温也悸干坐在病房里,什么话也不说一样,不过显然这次要尴尬的多。
其实那年温也悸离开后他试着去询问过一些人,但几乎所有人给他的回答都是“没听过”“没见过”,好像没有人知道他说的这个人。
他也试着从别的地方找一些他曾生活在这里的痕迹,毫不意外,他没找到。
于是有那么几天他都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幻想出了这么一个人。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温也悸的病房又住进来人,温也悸病房门前的患者信息又被人取下来,他看着那张薄薄的代表温也悸出现过的纸终于认清对方曾真实存在只是离开了。
至于是痊愈离开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不知道,他没收到对方的告别,记忆里也只有一句“晚安”。
也是从那天起,他的幻视里开始出现温也悸,有时穿着短袖有时穿着棉衣,不说话就那样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刚开始还算是正常,但后来在他的幻视里温也悸变了样子,手臂是大片大片的刀伤,背上也是满背鞭伤,指尖滴着血,像是感觉不到痛仍是温柔的看着他。
后来突然有一天江别找到了他询问他是否愿意做MECT治疗,对方告诉他,以他现在的情况,需要采用这种方式进行强制干预,于是他同意了,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做不做MECT对他来说好像没有太大的影响,他的脑子仍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只是更加厌食,甚至连吃药时喝的水也会吐出来,严重的反胃让江别叫停了MECT治疗,但不久他的胃又出现了更严重的问题。
再后来他常常在半夜里看见江别和之前拍合照时站在他身后的男生站在他病房。
他自觉他让他们担忧了,可他又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严重的问题——或者也可能是他其实出现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但江别没有告诉他。
然后他又开始了漫长的心理治疗,他仍是非常配合,医生问他什么他答什么,可当医生问起他过去的记忆或者问他有没有什么困扰他的事情时,他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于是不久后连心理治疗也停了。
记忆在这里断了层,再后来的事他又不记得了,四年里刚开始他还稳定的吃着药,不过药物带来的一系列副作用让他无法学进任何东西,于是干脆停止了药物治疗,再然后繁忙的课业几乎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时间,他的睡眠更少了,不过他并不在意,甚至如果不是人必须要吃东西来维持所消耗的能量,他会连吃饭的时间都省下来。
他的校园生活平静无波,别人和他聊天,他也礼貌的回复别人,不过稍微值得一提的是,他能非常自如的和同学开玩笑,并主动聊起一些话题。这项技能也让他看起来和常人更加无异。
“笃笃”俩声敲门的闷响扰乱了谢抚恹的思绪,他抬眼望去看,看清来的人是谁时有一瞬间有些想笑。
那人穿着一件明显大了一号的羽绒服,手里抓着一个白馒头在啃,靠在门上,看向他的眼睛带着明显的漫不经心,明明只比他大一岁,却给人一种老混子的感觉,见他看过来还吹了个口哨。
“哟,咱谢大公子也是发上烧住上院了哈,天天穿那么一点我还以为你真是金刚不坏之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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