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宴欢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实际上,除了有关于嵇安安的消息,剩下的对他来说就和电视背景音一样,只是杂音罢了。他盯着嵇安安,实在想不明白不过是过了几年,她怎么会把自己锉磨成这样。
嵇安安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很多。
不能久站,不能久坐,稍微受点寒气就会生病。身子骨甚至比普通人还差些。
他想不明白,所以表情就越发肃穆。
嵇安安其实早就醒了,不过她有点不敢睁眼。
沈宴欢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吓人,以至于嵇安安的想法出奇的和白泽保持了一致。
这小狐崽子莫不是想趁机砸死自己。
屋子里有火炉,白泽就干脆拿了嵇安安的瓦罐架在炉子上煎药。
电视机里放着两个戏子在唱戏,锣鼓喧天伴随着戏子一声声凄厉的哭叫,嵇安安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置身于自己的火葬场上,就差看着自己被火化了。
白泽握了把艾草在嵇安安身上熏着,火光掩映住她的身躯,药味和艾草味混合在一起,满屋子都是炝人的味道。
很好,离火葬场更近了。
嵇安安忍耐着,严重怀疑是白泽在借着给自己看病报自己平日欺压街坊的仇。
听到隐约传来白泽闷闷的笑声,她确信了,这白泽就是在报仇。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嵇安安正打算把被子掀开给那白泽的一顿教训的时候,却听得一直沉默盯着自己的沈宴欢忽然开口。
沈宴欢语气充斥这嵇安安想不明白的喜意,似乎在期盼什么,语气也比平常快速很多,“煞气会影响她的记忆吗?”生怕白泽听不明白,他还补充了一句,“会不会让她忘记以前发生过的事?”
白泽收拾起了自己的药箱,听到沈晏欢的话,愣了愣:“应该不至于影响记忆,不过若是她想忘记,也是有可能忘的。”
他微笑着提着药箱子离开,一到门口就换了一幅神色。
嵇安安一醒来他就察觉了,不过嵇大姑奶奶居然被逼到不敢睁眼,倒也是件奇事,而且看刚才那狐狸精黯然神伤的表情,他们绝对有一腿。
这八卦怎么能不说?
白泽拎着药箱,一溜烟跑出去传情报了。
房间里只剩下沈晏欢和嵇安安两个人。
嵇安安刚才在他问话的时候泄露了气息,沈宴欢已经知道这女人刚才在装睡了。
什么时候醒的?看了自己多久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