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平最讨厌自以为是、拿性命不当回事的人了碛!
说来,萧煜这厮也是这种人;他要送死,她早不该拦他的。
“走走,我当然走!二嫂等我!”
萧煜被她那么一瞪一睇,非但未生气,反而面色一松,已快步跟了上前佶。
今晚的她给他太多的惊异,却不知因何,他突然很喜欢这种被她瞪着眼训斥的感觉。
似乎,那是一种会让人心安的在乎!
回到萧宅,已至亥时。
门口守夜的下人看着萧煜一身狼狈地回来,只差眼珠子没看掉出来。
云镜则累得两腿几乎走不动路。
因街上人多马车不便,从出门到现在,她足足走了近三条街的来回;若非之前在看台上坐了会儿,她这会子估计都能累趴在街上起不来。
是而一经躺上床,她便睡得比猪还沉,等再醒来已是次日大天亮。
一早上,云镜便听到房外丫鬟、下人们叽叽喳喳跟报辰鸟似的,吵得她不得安睡。
细听了竟是在议论昨晚街上的赢花灯之事,其中不乏提到她跟萧煜也在台上凑热的事儿,显然昨晚之事,今早怕是已传遍了全城。
云镜到是没想到,那名黑衣男子当真拼了性命赢下了那盏百花灯,却显然伤得不轻。
听丫鬟们口气,此人即使有幸赢得那盏花灯,怕也不得长久。
经昨晚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提灯大戏落幕,烟雨楼主果真信守承诺,爽快地任那人将七彩锦璃百花灯带走。
同时也大赞那人身手了得,叹那盏风吹不熄、雨浇不灭、拥有无限神奇力量的神灯唯有此等智勇双全的人才配拥有。
以至一经叹毕,众人哗然。
终于世人理解了为什么有人会冒着生死危险不要命地去赢那盏花灯,原来所谓的价值连城的极品花灯,并非只是摆设。
这样的神物现世,世上又有几人不动心?
怨不得今早丫鬟们这么多话。
原来,昨晚还热闹哄哄的繁华丹城,经昨一夜,却变得血腥浓郁,惹人心惊。
大早上街的商家、小贩与行人们,一路上不时见到血迹斑斑、尸体横躺;胆大的都是魂飞魄散,胆小的直接吓晕当场,情形好不骇人。
而这些下人们之所以在这儿说,就是因听了萧家负责上街采买回来的下人的传说,一个个俱是因此紧张兮兮、惶惶不安。
都怕此事发生在丹城,若是天下各地的三教九流捕风捉影、一下子全涌到丹城,那城中居民可就惨了。
那些人可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像昨夜那样,连打更的更夫都不放过,可见残忍。
云镜听了,先是惊奇,后不觉为昨夜那名黑衣男子暗暗叹息。
那人来历显然不普通。
亦聪明地一早用了化名,想是早已对昨晚的行动计划在先,志在必得。
可那烟雨楼主分明更为狡诈。
明着赞叹那人与神奇匹配,暗中却是透露世人神奇之价值所在。
如此一来,那名赢得神奇的黑衣男子便等于拥有了让世人觊觎的宝藏,加之一场拼博已令他重伤在身,想要就此带灯离开,又岂能安然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