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宸还是不放心,又追问了医生注意事项,才放过了医生,他扶起白炀,说道:“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白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冲众人歉疚一笑:“对不起,是我耽误大家了。”
闻恒:“这怎么叫耽误呢?你的伤要紧,能耽误什么事呢?”
段一霄憋了半天,难得发了言:“闻哥说得对,没关系的。”
钟尧不像平日那般有活力,从事发后就板着脸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开口,语气十分平淡:“那就先回去吧。”
他性格直爽,却不代表真就是观众口中的死直男,不然他也无法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之前他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白炀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白炀的演技不错,可在他看来非常拙劣,但足够应付单纯的其他人,比如段一霄和季怀宸。
钟尧扫了眼身边的闻恒,深沉的眸色里划过几丝不解,他不信闻恒看不出来白炀的心机,看闻恒的样子,似乎是还想跟白炀有牵扯,闻恒明知道盲目站队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为什么还要帮白炀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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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屋的路上,江寄月和时烬谁也没有说话,时烬进院子后,拉着江寄月直接回了江寄月的房间。
门一关,落锁,关掉摄像机,摘除收音设备,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做过成千上万遍。
江寄月仿佛是一台老旧的机器,没有足够的电量支撑他继续行动下去,他被时烬按坐在沙发里,时烬去烧水了,他双目无神地盯着窗台上的白色山茶花发呆。
时烬的怀抱撤去后,炙热的温度也被海风吹散,空气里浮动的淡淡咸味全都化成了甜蜜的糖浆,无孔不入地钻进江寄月的身体里。
头一次,在被季怀宸区别对待后,他没有为此伤心难过。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肯定了一个答案。
他的耳朵果然很烫。
是因为时烬的体温太高,传染给他的吗?
“我们的哥哥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耳边再次闪过时烬的声音,江寄月垂下双眼,长睫在脸颊上投出两圈阴影,影子被发红的脸影响,连虚影都变成粉色的。
“蜂蜜柚子茶可以吗?”时烬站在柜子前,节目组给嘉宾们准备了很多冲饮,都是这个节目的赞助商。
江寄月点点头,问道:“可以多加点蜂蜜吗?”
时烬轻笑:“当然可以。”
“水刚烧开,现在还很烫,凉会再喝。”时烬将冲好的蜂蜜柚子茶放在江寄月的桌子前,顺势在江寄月身边坐了下来。
“你不喝吗?”江寄月问。
时烬:“我现在不渴。”
江寄月:“哦。”
这声没有感情的“哦”声过去,原以为气氛会变得沉默,江寄月下一秒就开了口:“时烬。”
时烬:“嗯?”
江寄月盯着杯子里漂浮的柚子皮,问道:“我可以跟你说心里话吗?”
时烬语气轻飘,却异常郑重:“月月想跟我说什么都可以,我都会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