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光微亮,透过窗棂洒下淡淡的晨曦。
武明月睁着眼睛,望着明黄色的帐顶,一夜未眠。
倒也不是睡不着,只是不想睡。
身边躺着这么个“宝贝”,谁舍得闭眼?
昨晚那九条蓬松柔软的大尾巴,触感实在惊人。
她几乎是睁着眼,看着它们随着苏妲己的呼吸起伏,从占据大半张床铺,到后来随着酒力消退,一点点变淡、消失,恢复成他原本绝美的模样。
这个过程,比看任何歌舞都有趣。
她甚至还记得,自己没忍住,在他睡熟后,又悄悄伸出手,在那已经变得虚幻的尾巴尖上捏了捏。
嗯,手感确实一绝,难怪他自己也宝贝得紧,只肯让“妻主”摸。
想到这里,武明月唇角无声地勾了勾。
身侧的人还在熟睡,呼吸均匀绵长,脸颊因为睡意带着点健康的红润。
没了狐耳狐尾,他看起来就是个乖巧无害的少年郎,只是睡姿依旧不怎么老实,半边身子还赖在她这边,一只手甚至无意识地搭在她的腰间。
武明月低头看了看那只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
昨晚,这双手的主人可是抱着酒壶不撒手,还迷迷糊糊地叫她妻主来着。
她侧过头,仔细端详着他的睡颜。
长睫安静地垂着,鼻尖小巧,嘴唇微微嘟着,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昨晚的一切,真实得不像话。
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笑意。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该起床准备早朝。
她不打算吵醒他,宿醉之后,让他多睡会儿也好。
武明月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挪开苏妲己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动作轻缓得如同拂过一片羽毛。
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掀开锦被的一角,准备起身。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悄无声息,也低估了身边人的警觉,或许是宿醉后的不安。
就在她半坐起身时,床上的苏妲己睫毛颤了颤,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嘤咛。
他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眼睛眯开一条缝,习惯性地用手背揉了揉。
朦胧的视线聚焦,当看清身边正准备下床的武明月时,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住。
揉眼睛的动作停在半空,眼睛也因为惊愕而瞬间睁大,残留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