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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大操场彻底清理干净,整个手术台和地面,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迹,到处都是石灰水的味道,闻不出一点其它味道了。
上午9时,第二批学员进场,又一批日军尸体被摆在了300个手术台上。
刘文彬也不废话,命令直接开始。六人一组,四人操作,两人记录,黑色隔离衣负责指导。
刘文彬轻轻扭动着腰肢,忙完这一批,就可以休息了,确实累得不轻。估计那个做“战场特别报道”的,直播了十几个小时,也累瘫了吧。
腾冲确实累坏了,他带着直播团队回到八角台镇的时候,天还没亮,街上基本没有灯光,只有八角台军事基地那里可以看到灯火,他直接回八角台大饭店休息了,感觉身心俱疲,什么也不想干,就想睡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16日下午两点以后了。来到餐厅吃饭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同行聚在一起聊天。《朝阳日报》、《东北商报》、《字林西报》、《申报》都在。看到腾冲,他们招手叫腾冲过去。
《申报》记者余北风和腾冲比较熟悉,他拉腾冲坐在身边,亲切地问道:“今天没看你啊,怎么没去直播啊?”
“昨天太累了,今天想休息。”腾冲简单地回答。
“那你可错过今天的精彩了。”《东北商报》的记者包晨阳不无可惜地说道:“连夜增援的日军被禁卫军堵在路上,狠揍了一顿,据说伤亡不小。今天早上日军的炮兵进场,双方炮战到现在,还没停呢。”
“还有更精彩的,更加匪夷所思。”《字林西报》东北特派记者成实接过话茬:“我听《禁卫军报》的孙刚说,就在今天上午,三千多名日军骑兵,在台安防线以北15公里处,被禁卫军用机枪围杀了,仅仅一个上午啊!三千多人,无一生还,连个水花都没泛出来。”
“唉——”包晨阳长叹一声说道:“骑兵的时代过去了,特别是机枪的出现,为骑兵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申报》记者余北风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我中午的时候,看到很多四轮马车,滴着血驶进八角台军事基地,车箱很高,看不到里面装的什么,我估计是……”他没有再说下去。
腾冲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他很清楚,这不能说,也不敢说。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禁卫军肯定也伤亡很大。”《东北商报》的记者包晨阳声音低沉:“听说这次在饶阳河对岸,又划出大片土地用作禁卫军烈士公墓。”
《字林西报》东北特派记者成实,马上接话道:“确实,我上午看到张会长的管家张一乐,带人四处张贴告示,招聘木匠,打造棺木。”
《朝阳日报》记者包光辉叹了口气说道:“禁卫军的每次葬礼,八角台商会的张会长,都会出钱出力。他是禁卫军的老关系了,禁卫军的随身军粮,都是他家的‘飞翔食品’提供的。”
“哎哟,几位对不住了,来晚了,上午的大胜仗,采访了一下。”《禁卫军报》战地记者孙刚,一边从门口走过来,一边向大家抱拳加解释。
“伤亡大吗?”包晨阳小心地问道。
“零伤亡”孙刚直接说道:“骑兵在机枪面前,就像镰刀下的韭菜。”
“零伤亡?”众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但是,昨天没少死人,阵亡1347人,包括231人重伤不治,轻重伤员701人。”孙刚低沉地说道:“17个小时全歼8000多人的加强旅团,仗打的太急了,开打半个多小时就搅在了一起,完全失控了,直到最后分割包围,才恢复和指挥部的联系。”最后咧着嘴说道:“输赢悬一线啊!太特么悬了!”
“这胜利是战士们用生命换来的,我们身处战场之外,只能凭伤亡数字来想象战斗的惨烈。”余北风认真地说道。
腾冲突然说道:“我想去老河滩看看,就是想去看看,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坐在旁边的余北风,伸手拍拍腾冲的肩膀:“我陪你去,我也没去过,没有他们,我们可能无法在这里谈笑风生。”
“算我一个,我也没去过,去祭奠一下。”成实接过话头。
“我们也去。”包晨阳和包光辉对视一眼后说道。
“那我也去吧,我最近经常去,我弟弟孙盈,不久前安葬在那里。”孙刚低声道。
“节哀”成实拍拍孙刚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