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洛斯空中监狱的观测甲板上,卡米拉用指甲敲击着护栏。
酒红色的长发不在空中飘逸而是在脑后高高盘起,露出充满怨气的脸。她穿着海拉帝国收债人的标准制服——黑金配色的修身套装,腰间别着脉冲手枪,高跟长靴的金属鞋跟不耐烦地叩击着地面。
“真是晦气……”
她盯着下方漂浮的“诺亚号”,红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这艘号称“末日方舟”的豪华游轮,本该是威尔逊·克罗夫特抵押给海拉帝国的资产。但现在,它像具死鲸般漂在海面,甲板上空无一人。
——只有雕像。
灰败的、姿势扭曲的人形雕塑。
“长官,还要按原计划执行回收吗?”副手小心翼翼地问。
卡米拉冷笑一声,抽出债单晃了晃:“克罗夫特欠了赫卢陛下三千亿信用点,就算这船成了鬼船,也得给我拖回去抵债!”
她转身,高跟鞋踩过金属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让‘鬣狗们’下去。”
十分钟后,二十名全副武装的死刑犯顺着钢索滑向诺亚号。
这些与狱警签订“卖命协议”的亡命之徒,本以为自己会遭遇抵抗,可落地后才发现——整艘船寂静得可怕。
“老大……这不对劲啊。”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犯人踢了踢脚边的“雕像”,灰败的人形立刻碎成粉末,“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领队的重刑犯蹲下身,用匕首刮了点碎屑闻了闻:“……像被抽干的。”
突然,船体深处传来一声金属扭曲的尖啸。
所有人立刻举枪对准声源——一艘潜艇正从船底脱离,溅起水花。
卡米拉在监控屏前眯起眼:“给我追。”
“追?拿他妈什么追?!”
刀疤脸犯人一脚踹在船舷上,指着那艘正在下潜的潜艇破口大骂。
“老子签的是卖命协议,不是他妈当海军陆战队!”
其他死刑犯也骂骂咧咧地放下枪,有人甚至往海里吐了口唾沫。
塔尔塔洛斯的通讯器里,卡米拉的怒吼几乎刺破耳膜:
“那就开枪!给我把那艘潜艇打烂!”
二十名死刑犯交换了个眼神,不情不愿地抬起脉冲步枪,朝着早已消失的潜艇位置漫无目的地扫射。
蓝白色的能量弹划破海面,溅起一片无用的水花。
几秒后,海面恢复平静,连个气泡都没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