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的的双臂早已麻木,却仍死死扛着白月魁和格雷,在泥泞的废墟间跌跌撞撞地奔逃。身后的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但追击的脚步声却渐渐远去——它转向了附近的民居,撞碎墙壁,将躲藏的居民拖出吞噬。
惨叫声在雨夜中回荡,但墨渊没有回头。
直到确认怪物彻底消失在远处,他才终于停下,双臂一软,将两人放下。他跪倒在地,大口喘息,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混着汗水和摔倒擦伤流出的血水砸进地上的污水里。
白月魁瘫坐在一旁,浑身湿透,白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的眼神空洞,呼吸微弱,像是随时会熄灭的残烛。
格雷踉跄着爬起,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恐。
“月魁……坚持住!”
他的手颤抖着伸进衣兜,掏出一支红蓝渐变的紫色药剂——琼斯特制的不明药剂。
墨渊勉强抬头,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格雷迅速撕开白月魁的袖口,将针头刺入她的静脉。
药剂推入的瞬间,白月魁的身体猛地绷直。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呛咳,随即剧烈喘息起来。原本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她挣扎着撑起身子,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像是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
墨渊怔住了。
——她看起来……几乎像个正常人了。
格雷松了口气,疲惫地坐倒,仿佛耗尽了全部力气。
墨渊望着白月魁恢复生机的样子,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
白月魁恢复活性的第1件事就是掐住格雷的脖子,墨渊的呼吸停滞了。
前一秒还虚弱瘫软的女人,此刻像头暴起的野兽,湿透的白发炸开,瞳孔缩成两点针尖般的寒光。格雷的喉骨在她指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却咧开嘴角,露出染血的惨笑。
"知道为什么。。。那天的仿真身体。。。能骗过你吗?"格雷的脸涨成紫红,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因为。。。是用你父亲的。。。仿真体改良的。。。。。。"
墨渊冲上去拽白月魁的手臂,却像在扳钢筋——她的肌肉纤维泛着不正常的蓝光,变异细胞在药剂刺激下全面活化。
"这具身体里。。。还有白月天的生命源质。。。。。。"格雷的脚尖已经离地,声音却带着癫狂的快意,"你亲手杀了父亲。。。杀了ASH仿制的父亲。。。现在要杀。。。。。。"
"闭嘴!"白月魁的吼声混着杂音,那是声带被变异组织侵蚀的征兆。
咔嚓。
格雷的头颅歪向诡异的角度,脸上还凝固着那副伪善的劝慰表情。白月魁甩开尸体的动作像在丢弃垃圾,转身时白发甩出的血珠溅在墨渊脸上。
墨渊倒退两步。
他见过她很多样子——站在白月天身边黑发垂肩的乖巧妹妹,灰发之后凶狠刁蛮的样子,现在变异后癫狂……的怪物。但此刻的白月魁让他胃部痉挛:她嘴角沾着格雷的血,眼神像在看另一个待拆解的实验体。
"等。。。。。。"墨渊的脚跟撞到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