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Nein。"(不是。)
这个单词落地的刹那,所有地蔓藤突然静止,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蛇群。舱外传来某种低频震动,像是巨兽的呜咽。
白月魁的能量场骤然紊乱,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蓝白光芒正在被藤蔓散发的红雾(腥红素)侵蚀。而墨渊只是平静地拉紧破损的军装领口,在漫天静止的藤蔓间迈步走向舱门。
他的背影在扭曲的金属光影中,显得格外孤独。
地蔓藤的藤蔓突然剧烈蠕动,如同被无形之手搅动的蛇群。黏液滴落处,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攀上舱门残骸。
它佝偻着身躯,裹在一件灰败腐朽的破袍中,布料下隐约可见绷带般的缠绕物,像是勉强束缚着某种不该存在的形体。它的脸部是一团混沌的黑暗,只有几点微光不规则地闪烁着,如同被随意戳穿的孔洞,透出非人的视线。
它“看”向白月魁——
(复仇……同类相噬……毁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那些幽蓝光点剧烈闪烁。它能嗅到她身上散发的"主"被扭曲的源质,那是被污染过的、被对方同化的、无比坚定的充满仇恨不可回收的生命源质。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柄淬毒的刀,既能刺穿同类,又能撕裂自己。矛盾体。
(太极端……没必要……)
当它转向墨渊时,光点的频率突然变得杂乱。
(……异常?)
袍袖下的绷带缝隙中,渗出几缕试探性的触须,却又在距离墨渊几寸时触电般缩回。它“皱眉”了——如果那团蠕动的黑暗能称之为眉头的话。在它的感知中,墨渊的躯体就像一具被掏空的皮囊,没有生命源质的脉动,没有地蔓藤可解析的生理信号,甚至连死亡的腐败都嗅不到。
(仿生人?没有情绪?)
但更令它不安的是对视的刹那。墨渊的眼睛映出它扭曲的倒影,而它在那双人类瞳孔深处,看到了整片荒芜的夜空——没有星辰,没有温度,只有吞噬一切的虚无。一种源自本能的战栗顺着藤蔓传导,让它想起深海中面对巨兽时的瑟缩?这是那个人的情绪传导过来了?
(……古怪又有趣……)
毫无征兆地,它向后仰倒,袍角翻飞间化作无数灰蓝藤蔓溃散。周围的地蔓藤也如退潮般缩回云层,被洞穿的的舱壁随着地蔓藤下沉滋滋作响。
墨渊仍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磨损的缝线。
(那东西……认识我?)
白月魁的能量场发出不稳定爆鸣,她盯着怪物消失的方向,染血的手指指着墨渊:“它们为什么避开你?!”
墨渊望向舷窗外渐散的雾气,轻声道:“Nichtwissen。”(不知道。)
喜欢灵笼:奸诈者请大家收藏:()灵笼:奸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