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游了一段距离后,她地发现那些士兵只顾着逃命,连看都没往他们这边看一眼。
她立刻拽着墨渊调转方向,朝远离人群的一处礁石区游去。墨渊回头瞥了一眼,只见海面上剩余的军舰仍在徒劳地朝巨兽开火,炮火的光亮在昏暗的海面上闪烁。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疯狂逃窜的快艇,引擎轰鸣,在海面划出凌乱的白色尾迹——战舰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掉。
巨兽的触须突然破水而出,卷住一艘快艇,轻而易举地将它拖入深海。
白月魁的手指掐进墨渊的手臂,强行拉回他的注意力:"别看了,游!"
两人沉默地划水,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惨叫声。
两人攀上湿滑的礁石,蜷缩在背海面的凹陷处。身上的衣服吸饱了海水,沉甸甸地贴在身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腥咸的刺痛。白月魁拧着头发上的水,目光冷峻地望向岸边——
琼斯正被两个士兵一左一右从水中脱出,像个落汤鸡一样站在浅滩上,眼镜片碎了一半,却仍癫狂地挥舞着手臂。他回头张望海面,发现白月魁和墨渊消失无踪后,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废物!全是废物!"他歇斯底里地踹着脚下的沙子,"两个大活人都能跟丢?!那可是能免疫孢子的活体样本!还有我师妹——她脑子里装着霍恩半辈子的研究!"
他猛地转身,指着波涛汹涌的海面:"给我下去找!现在!"
士兵们面面相觑,没人动弹。一个胆大的低声道:"博士,下面有怪物。。。。。。"
"那就喂饱它再找!"琼斯竟然开始脱白大褂,作势要往海里跳。几个士兵吓得赶紧扑上去拖住他:"博士!您不能下去!上面会杀了我们的!"
礁石后方,白月魁无声地勾起嘴角,拽了拽墨渊的袖子示意撤离。
白月魁将湿透的灰色兜帽重新戴好,又伸手把墨渊身后浸满海水的兜帽也拉起来,严严实实罩住他的头。冰凉的海水顺着帽檐和面孔滴落,滑进鼻子激得墨渊一个哆嗦。
他皱眉看向岸边——明明近在咫尺,白月魁却拽着他调转方向,继续沿着海岸线游去。
"不不。。。不去?"墨渊用生硬的通用语问道,手指了指沙滩。
白月魁摇头,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岸上有卫星监控。"见墨渊仍一脸茫然,她干脆做了个"咔嚓"的手势,又指了指天空。
墨渊似懂非懂,但白月魁已经不容拒绝地扣住他的手腕,拖着他往更深的水域游去。
他们身后,琼斯的叫骂声渐渐被海浪声淹没。
两人像两片浮木般随波逐流,太阳逐渐升入头顶正上方。正午的太阳毒辣地炙烤着他们的后背和脸颊。墨渊感觉皮肤上的海水被晒干,凝结成一层细密的盐晶,稍微一动就扯得生疼。他不得不一直泡在水里,呼吸间全是潮湿腥咸的空气,呛得喉咙火辣辣的。
白月魁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她的嘴唇干裂发白,眼皮半垂着,似乎随时会昏过去。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漂着,意识在高温和脱水的影响下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一艘破旧的渔船缓缓靠近。船上的两个渔民瞪大眼睛,用浓重的方言惊呼:
"哎哟!海里漂着两个人!"
"不会是尸体吧?"
他们小心地用船桨捅了捅,发现两人还有动静,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人捞了上来。墨渊瘫在甲板上,模糊的视线里最后看到的,是船头漆着的农国国旗。
"哎哟!这女娃身上咋冒蓝光咧?!"年轻渔民吓得后退两步,差点被渔网绊倒。
年长的渔民叼着烟斗凑近,眯眼打量白月魁苍白皮肤下隐约流动的蓝白色微光:"慌啥,八成是外国佬的义体改造。"他敲了敲烟灰,"听说西海岸那边,有钱人都爱往身子里装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年轻渔民将信将疑,但还是拿来毯子给两人盖上。
墨渊猛地睁开眼睛,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水。。。水。。。"
年轻渔民赶紧递来一壶淡水。墨渊一把抓过,先是仰头猛灌几口,随后将剩下的水哗啦浇在自己脸上,冲掉脸上凝结的盐壳。清凉的淡水滑过灼痛的皮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没有丝毫犹豫,他抬手就把壶里剩下的水全泼在了白月魁脸上。
"咳——!"
白月魁被冷水激醒,剧烈咳嗽着撑起身子。她湿漉漉的睫毛颤动着,蓝光在眼球下急速流动,又迅速隐没。年轻渔民看得目瞪口呆,烟斗都掉在了甲板上。
"这、这咋还带变色的。。。。。。"
年长渔民一把捂住他的嘴:"少多话!赶紧回港!"
发动机突突响起,渔船调转方向,朝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渔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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