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隐入云层,东门水闸的青铜绞盘在暗夜中泛着幽光。
朱权的犀皮靴碾过闸口青苔,靴底硫磺粉簌簌落入闸槽,与渗出的井水凝成靛蓝晶粒。
吕绮玲腕间红绸紧缚绞盘摇柄,断镯钢针在青铜表面刮出细密火星。
"闸链浸过蛇毒,开三次必断。"
三丈高的包铁闸门缓缓沉入护城河,腐臭河水裹着上游漂来的匈奴皮甲残片,在月下泛出油污光泽。
镶白旗前锋千夫长须卜勇立马五里坡,狼牙棒铁刺刮过络腮胡须。
"汉狗连护城河都臭了!"
副将巴图扯住须卜勇缰绳。
"将军三思!七日前镶黄旗在瓮城。。。"
"啪!"
狼牙棒砸碎巴图铁盔,红白脑浆溅上闸门"敕造"铭文。
"汉军早成饿殍!"
须卜勇靴跟猛磕马腹
"儿郎们!屠城三日!"
两千重骑轰然涌入瓮城,铁蹄踏碎青石板缝隙的硫磺晶粒。
前排战马突然打滑跪地,蹄铁黏着的靛蓝胶质与石板暗纹摩擦生烟。
须卜勇鼻翼翕动。
"什么怪味?"
"禀将军!地缝渗蓝水!"
亲兵话音未落,战马已开始抽搐。
须卜勇俯身狼牙棒挑开石板,半凝固的火龙油裹着蛇毒结晶,正与硫磺粉剧烈反应。
"中计!快撤!"
瓮城四角敌楼突然竖起弓手。吕绮玲的红绸扯断闸链,十二道铁栅轰然坠落。
"放!"
燃烧的棉絮箭雨坠入火龙油海,黑潮"轰"地腾起三丈毒焰。
靛蓝火舌舔舐着重骑铁甲,蛇毒结晶遇高热爆成雾瘴,黏在鎏金狼首护心镜上滋滋作响。
须卜勇双眼灼痛,狼牙棒横扫铁栅:"破门!"
"铛!"
淬毒精铁栅栏火星四溅,暗藏的倒刺勾住狼牙棒铁链。
亲兵突然惨叫——座骑铁蹄被胶质焊死在青石板上,挣扎间马腹撕裂,肠子拖出三尺毒火。
"水!快引水!"
须卜勇撕开牛皮水囊,清水泼向双腿的瞬间,蛇毒结晶遇液凝成硬痂。
老卒突然嘶吼。
"将军!这是锁马胶!"
朱权银甲立于万民壁暗哨,指尖碾碎硫磺块。
"传孙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