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颔首,&ldo;我忽然很想写一幅字,你帮我磨墨?&rdo;
雍正爷诗兴大发,我当然满口答应,所幸笔墨放了这些年还都能用。
他气定神闲,一挥而就:坐惜芳华晚,登楼独举觞。眼看□暮,行踏落花香。藻密鱼堪隐,林深鸟容藏。凭栏无限思,新月逗清光。
我泪盈于睫,这字,我终其一生不会认错。
他习惯性地在兜里掏着什么。
&ldo;你要拿什么?&rdo;
&ldo;章。&rdo;
&ldo;是不是这个?&rdo;我从口袋里摸出刻有&ldo;破尘居士&rdo;的章,静静放在他面前。
&ldo;对,就是这个,怎么在你那?&rdo;
&ldo;是你送我的。&rdo;
我们一问一答,极其流畅自然。
他拿着章,正要盖下,倏地停下动作。
&ldo;怎么了?&rdo;
&ldo;我从小在国外长大,根本没学过用毛笔。&rdo;他惊诧道来。
我心中了然,他的记忆正在逐渐被唤醒。
&ldo;还有这章,好像是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可我以前从未见过。&rdo;他把印章紧握在掌心,&ldo;这个称号也仿佛在哪里听过。&rdo;
能不重要么,我暗道,那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我微笑,&ldo;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rdo;
我带他回了家。
胤禛的书房还是原先的模样。
他在墙上所挂画前站定,又似询问又似自答,&ldo;这是你?&rdo;
&ldo;嗯。&rdo;
&ldo;谁画的?&rdo;
&ldo;你。&rdo;
他看我,一双黑亮的眼睛投以探询目光。
我不答,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想起,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他咬了下唇。
我暗叹,又是一个他惯常的动作。&ldo;有没有想起什么?&rdo;我追问。
他阖上眼,似呢喃,&ldo;我应该在这里住过,我能回忆起着这房子的每一个角落。&rdo;
&ldo;那你有没有记起我?&rdo;我急迫地问。
他淡淡道:&ldo;我不想撒谎骗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