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
“瞎说!”后面传来了接近的声音。
真的什么也没有。
年华是无效信(五)(1)
男生转回头去,看着前方高高摆起的海盗船说:“想到一个词。”
“什么?”
“宁静致远。”
“啊?”
“你的名字。”幽幽地浅笑着,“就是这么想到的。”
“太文雅了。”
“太文雅了点,但是……”
“嗯。”
其实宁遥不知道在自己说出“你能记得么”这种诡异的句子后,发生的这些对话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是整颗心就这么快速地从一个眩晕的温度降了下来,没有再惊慌失措的迹象。只有彻底的平和在周身循环。被水冲淡了的血,渐渐丧失了黏稠的特质。
似乎这才是理想中需要的回答。
而理想就是在含混不清中才给人以希望。
像宇宙不需要确切数目的星星。才有在其中蒙混安生的温暖感那样。
同王子杨周旋了一天,似乎越解释她越怀疑,认定了绝对有过什么。宁遥不知该怎么才能挽回,干脆板起冷脸。一堂数学课,王子杨在前面扔了几个纸团过来,宁遥都不理不睬,侧着头看窗外。刚刚入秋,天干得半透明,蓝色均匀地朝远处消失。楼下有学生在跳长绳,一个胖胖的女孩连绊住几次。一次次重来。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
也许有很长一段时间就这样搁着了。怎么能见到?
二十、二十一。断了。再重来。
自己真是太冲动了。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
单亲家庭么。
六个、七个。又断了。再来。
是不是该去问问谢莛芮。算了,她好像和王子杨更熟些。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
结果却比宁遥预想中快上几十倍。
又一个周日的下午,宁遥坐在数学老师对面咬笔头,正对墙上的钟,嘀嗒嘀嗒地走。两点零四分。空气里还未曾开始泄露晚餐的秘密。不饥肠辘辘,却有些犯困。客厅垂着旧窗帘,房间在两层书的逼近下更阴暗了一些。数学老师大概和自己一样有怕光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