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一边放东西一边说:“没惯着,砚秋哥上一天课很累,我帮他拿点东西。”
那是一点吗。
白月杳嘴角抽了抽,手里的葡萄吃着索然无味。
白砚秋买的蛋糕、白砚秋的书包全在言夏手里,白月杳看一眼,忍不住替白砚秋害臊。
言夏年纪小,她儿子天天使唤言夏做事,言夏被欺负的不敢吭声,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每天任劳任怨,干了活懂事的说自己不累,哪像白砚秋,天天往言夏床上一躺,抱着个手机嘎嘎傻乐,对言夏呼来唤去,要西瓜不会拿苹果,要果汁不会拿可乐。
知道的是哥哥使唤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关系匪浅。
白月杳端着葡萄走到房间门口,不客气地敲了敲门:“白砚秋,赶紧给我出来。”
白砚秋正换好衣服,穿的是言夏的,拉开言夏的衣柜等于他的衣柜。
他上了一整天课,四月份教室不能开空调,只有几台风扇转出热风,他热出很多汗,感觉浑身黏腻腻的,一进门就钻进房间换衣服。
“怎么了妈?”白砚秋从房间里出来,话音刚落,白月杳推着白砚秋去了阳台,关上玻璃门。
白月杳严肃地吃了颗葡萄,很甜,说出的话却很犀利。
白砚秋不明所以地抓了抓头发,白月杳很少这么正经的和他说话,他有点不习惯,“快吃饭了,你拉我到阳台干嘛,我得去给言阿姨帮忙。”
“你言姨那里不用你去,”白月杳皱着眉,开始说教,“白砚秋,你今年二十一岁,夏夏也十八岁成年了,不再是个小孩子,注意把握好你的分寸,不可以天天把夏夏当成你的仆人使唤。你随意进出人家房间,人家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那夏夏以后不找对象了,万一被他以后对象知道不高兴怎么办,到时候你就是罪人。而且现在他光伺候你就够累,我记得你小时候不这样啊,怎么越长大越懒了,成日跟你混在一起,他哪里有心思找女朋友。我就说夏夏那么优秀怎么可能没人喜欢,是你挡掉了他的桃花,净给你耽误了。”
白砚秋嘟囔着:“一群烂桃花,我不挡,难道要看着他被骗。有我在,他还找什么对象。”
“什么?”他说话声音太小,白月杳没听清,不过看他的表情也能猜出来他不情愿。
白月杳看见他就来气,对比起来言夏乖巧又懂事,还让人省心,“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找个对象,别老是赖在家里,赖着夏夏,妈不反对你,你爱找不找,但妈反对你耽误夏夏。”
白砚秋底气不足反驳:“我哪有使唤他,让他帮我拿下包就是使唤了,那我不也是请他吃饭,给他买水。”
白月杳呵呵冷笑:“你请他吃饭的钱还是他竞赛的奖金,这事你不会忘了吧,是谁没有零花钱去找他要的。”
白砚秋陷入了沉思,因为他发现白月杳的话是对的。
咦,他啥时候找言夏要过钱?
他有吗?
言夏年纪比他小,他要钱也不可能找言夏要。
事实他没有。
言夏竞赛的奖金直接打到白砚秋的账户,因为言夏当时未满十八,不能办卡。
他后来收到一笔钱还以为是白月杳打给他的,问过言夏,言夏说是奖金,随便花。
白砚秋真花了,他后知后觉可能是言夏攒的老婆本。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大不了以后我赚了钱再还给他,我跟他关系铁,穿一条裤子长大,花他点钱怎么了,他又没意见。”
白月杳还是低估了白砚秋的无耻程度。
母子俩的谈话很快就被言夏打断,“白姨,砚秋哥,吃饭了。”
白砚秋打开玻璃门,迫不及待冲出去,一把扑在言夏背后,“我快饿死了,言姨做了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