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恒握住刘珺涵的肩膀,强行将她转过身来,直视自己的眼睛,语气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道:“珺涵,我夜宿绮云阁,真的只是因为心中烦闷,借酒消愁,一时不慎醉了酒。”
他见她依旧冷着脸,毫不动容,又继续解释:“你知道的,我爹娘一向管我极严,别说是烟花柳色之地了,就是茶楼酒肆也去得少。我那晚喝得太多,已然不醒人事,若是回府,府中小厮知晓了必定告知我爹娘。到时不知又要如何受罚,所以才留宿在绮云阁。”
“但我发誓,我与绮云阁的姑娘清清白白,半分逾矩之事都未曾发生!若是不信,你可以问我身边的小厮,甚至绮云阁的人也都可作证!”
见刘珺涵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何之恒心下一横,猛然抬手,对天立誓:“我何之恒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珺涵抬头,一脸认真地审视着他。自与何之恒相识以来,她确实从未听闻他出入烟花之地,何家家风严谨,何老爷何夫人更是迂腐刻板,的确不像是会放任他沉迷风月之人。
如今又见他这般诚恳地发毒誓,心中已然信了他,神色稍稍缓和下来。
何之恒见状,眼底掠过一抹得逞的笑意,随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语气温和地哄道:“珺涵,我心里装的一直都是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甚至……可以入赘刘家。”
刘珺涵微微一怔,仰头看他,眼里透出一丝惊喜:“当真?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入赘刘家?”
何之恒轻抚她的脸颊,眼神深情,郑重点头:“自然是真的。”
刘珺涵心中大喜,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抱紧了他,语气雀跃:“太好了!我今日就去告诉爹爹,让他同意你我的婚事,早日定下亲事……”
话未说完,何之恒却忽然神色微变,立刻按住她的肩膀,语气略显急促:“此事暂且不要告诉你爹娘。”
刘珺涵愣住,不解道:“为何?你不是说愿意入赘刘家?难道你不想早点与我在一起?”
何之恒垂眸叹息,眼底闪过一抹阴郁,语气无奈却又带着隐忍:“珺涵,你也知道,你爹对我的印象一直不太好,若是贸然提及此事,恐怕只会让他对我更加不满。我想等他对我有所改观后,再亲自和他说这事。”
“可我爹早就知晓我心悦你,并且早已表态,只要你愿意入赘刘家,便不会反对你我的婚事。你放心,我爹不会轻易变卦的。”刘珺涵抬眸望着他,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似乎不明白他在顾虑什么。
何之恒低头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语气沉稳道:“我知道,可这毕竟是终身大事,我爹娘那边也需要时间接受这个决定。我不想让他们太过难堪,至少……也得给他们一点缓冲的时间。”
刘珺涵怔了怔,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也能理解他的难处。毕竟入赘之事,对一个有抱负的男子而言,的确算不上光彩。
她放低声音,柔声道:“好,我都听你的。”
何之恒这才再次拥住她,头轻抵着她的发顶,嘴角缓缓勾起,深邃的眼眸里覆着一丝骇人的寒光。
二人在屋内腻歪絮语了小半个时辰,直至窗外风雪渐紧,方才依依不舍地前后脚离开。
“小姐,您这是原谅何公子了?”刘珺涵的贴身丫鬟见她神情愉悦,试探着问道。
“嗯,”刘珺涵含笑点头,“他说愿意为了我入赘刘家。”
丫鬟闻言很是惊讶,而后又觉得疑惑。先前老爷提出让何公子入赘刘家时,他并不乐意,怎么如今倒是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