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仫这次他被选中参与浮海北伐,除了他本身就是东莱人之外,也是因为对北方天时、气候更了解。
一天行军上百里,对士卒而言也是极大的挑战了。
平常人走一两里路可能只消耗几分钟,以此类推一百里可能只要几百分钟两三个小时就足够了。
事实上这是极大的错觉,行军三十里、行军五十里跟行军一百里的难度几乎是十倍、十倍的差距。
而且为了防止士兵大量掉队,每行军一段路程,大军还要停下来,等一等绵延的队列。
第一天行军的时候,将士们还能将队列保持在十里以内,第二天行军,队列就拉长到了二十余里。
如果明天依旧这样行军,怕是掉队的已经不止千人了。
“将军,我等绝不能再如此行军了!”太史慈一回到大帐,帐内等候的诸将中立即就有人开口。
太史慈闻声望去,正是激动起身的魏延,他眉头微蹙,沉声问道:“文长何意?”
魏延立即说道:“如今行军速度太过迟缓!”
其实魏延是想怒斥太史慈太过保守了,可太史慈是宋将,他是汉将,双方地位上的差距,让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挑衅太史慈的权威。
虽说如今双方都是将军,太史慈是建威将军,魏延是破虏将军。
可是宋将跟汉将,在军中的地位那是绝对不一样的!
宋将那是宋公的绝对心腹,假使此次北伐的三万大军,主帅周瑜染病,要选一位将领接替周瑜指挥,那绝对轮不到魏延,哪怕太史慈、赵云等人皆因故在外,军中哪怕选一位宋室的中郎将接替指挥,也不会选魏延这位汉室将领。
这也是军中将校迫切希望孙策早日改元称帝的一个重要原因。
宋公不可能把军中所有将校都转为宋军,可一日没转换完,一日就让军中将士惴惴不安,心有落差。
因而魏延只能想了一下措辞,说道:“我等以为河北繁华,远超南方,然竟未料到行军两日亦未见一处县邑。我今日在乡里之中问过此地父老,离此地最近的城邑,亦尤在百里之外,在虖沱河与漳水交界之处,名东平舒。虖沱河自此处东入东海。”
闻言,所有将校都心中一沉。
这个形势,确实是始料未及。
也就是宋军在河北连续行军两日,日行百里,可仍旧未走出渤海郡的章武县!
可是章武县按作战规划,那是周瑜会率军前往攻击的第一处城池,也是宋军后勤粮草的最重要保障之地。
要不是大军一直沿漳水进军,众人几乎以为己等迷路,走错了方向。
文聘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说道:“此间形势的确是远超我等想象,天下皆以为河北富庶,冠绝天下,未曾想在河间、渤海这种往日享富庶之名的郡县,竟数百里未见一处城邑,只乡野之间有几处亭聚乡里。且多为残破,无法补军资。”
虖池这是河间国最重要的河流,也是漳水的支流,大军西进正是沿此河可直抵河间国治所乐城。
可到了目前为止,大军别说是东平舒了,连虖沱河与漳水交汇之地都没看到!
赵国统治之下,百姓似乎并不怎么富庶啊。
而且这么重要的位置,道路却皆已年久失修,土路坑坑洼洼,被雨水冲刷之下,别说车马了,就算是骑兵都难以快速通过。
也正因此,士兵们行军速度大为迟缓。
太史慈是稍微惊诧了一瞬间,他以为魏延是想说大军行军速度太快,士卒疲敝不堪。
未曾想,他居然是尤嫌行军速度不够。
所以太史慈问道:“君等言下之意是?”
魏延立即说道:“赵军未作防备,乡邑之间残破饥馑,可见其亦未必得人心。纵使有百姓见到我等大军,也未必知道我等是江东军队,会星夜往城邑中告急。因而我等当兼道倍进,明日务必抵达东平舒,然后一鼓而克。否则后日我等将疲惫至极,恐无敌自散也。”
太史慈转头看向其他人,问道:“君等意向如何?”
程咨虽然最年轻,但他跟随孙策得时间最久,毕竟是老将程普之子,他也是宋军嫡系,因而第一个赞成说道:“宋公军纪严明,我等虽身处敌境,但绝不允许劫掠百姓,因而要补充粮草,当以破城为主。某愿率所部铁骑为先锋,夜破敌城!”
太史慈抚掌盛赞道:“善!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就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