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恭俭良腹部发力,手铐把他的手腕勒出血痕。巨力之下,手铐锁链从中断开。他翻身勾住禅元的脖颈,坐在他的胸膛和腰部,用随手可见的枕头死死压住禅元的脸。“给我去死。给我去死。给我去死去死去死。”他看着禅元在自己手底下一点点挣扎,手与脚抽搐般弹射,大力拍打,到最后死死弓起脚背,十指抓紧枕套,变得冰冷僵直。不是真的。恭俭良缓慢地松开手。癫狂的表情被水泡开,氤氲而惬意。“哈。”他抓住胸口,眼泪无法遏制地掉下来,“禅元。”嘴角在咧开大笑,“禅元。哈哈哈禅元。啊哈哈哈哈禅元。”杀人的感觉……好棒啊……他半俯下身,居然还有闲心去想,在现实生活中如此做,禅元一定会在临死前再高潮一次。“禅元。”恭俭良的嘴唇触碰到冰冷。他闭上眼睛,穿透那双唇,坠在枕头上,“我有点理解沙曼云了。”杀人与杀死动物,存在不同。而杀死寄生体这种敌人,与杀死带有社会属性的自己人,又是不同。“可是。你和雄父一样啊。”恭俭良低声长叹,“杀了,就没有了。”这年头,变态也不好找啊。禅元怀疑,有人自己的队伍里搞变态批发。“你是怎么想的?居然和那么多雄虫搞一起?”“很简单啊。我只是出于公平呀。”甲列和诺南一边走,一边分析心得。他们两个毫不避讳队伍里另外二人,高谈阔论,“你想为什么我们的社会允许一雄多雌、一雄一雌制度,而不允许一雌多雄制度?”“……当然是因为雄虫太少了啊。”“有道理。但我不认同。”甲列义正言辞道:“我觉得现代虫族就应该搞开放式婚姻。现在这种婚姻制度,简直是对雌虫的歧视,是赤裸裸的双标。”诺南若有所思,感觉脑子被点化了,“嗯。说得有道理。我一直觉得雌虫和雌虫不能结婚,是法律的缺失。”禅元快听不下去了。他真怕这两个人在队伍里龙场悟道,原地升级,开发出更超前的行为艺术。“我觉得,应该开放虫族和其他物种的婚姻。”伊泊抱着自己的宝贝枪,恋恋不舍,“例如枪。”“你可以直接去申请成为军火商。直接开一个机械夜总会。”“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你们觉得在□□装一把机关枪,怎么样?我觉得战场上拉开裤子,乘其不备,将敌人扫射是个很好的画面。”“哇。这也太刺激了吧。”禅元:“……你们都给我闭嘴!”什么鬼?前两个往小了说,叫私德不端。可伊泊,你怎么回事?你平时不是一板一眼的冰山酷哥吗?是酷哥就不要随便往自己下半身改装设备啊。如此强压之下,禅元觉得自己爱好漂亮雄虫,也不是特别嗜好——对比三个各有千秋的队友,顶多是小试牛刀。“找到恭俭良后,我们就去找那三个雄虫说的‘未成年’。”禅元强行把话题拽回到任务上,命令道:“都给我收拾好,特别是你诺南,不准随便和寄生体搂搂抱抱!还有你,甲列,我特别说明一下,那个是未成年。”“哦。”“哦。”漫不经心,有气无力,雌虫们失去八卦的话题,顿时只剩下无聊的赶路。他们走了半个小时,一直在房屋里打转,怎么也看不到出入口,随即停下来商量起来,“不对劲。”“走来走去就是那几条路。”“先用炸弹。”“我用精神力扫一遍。”他们动作很快,诺南指明方向,伊泊配置武器,甲列找建筑最脆弱的一点,禅元负责给这三兜底。四个人和推土机一样,刷一层过一层,一直走到地下恭俭良抬手将禅元爆锤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