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艾弗里短短的几句话完全不能作为完整的指控,所以楼双信和范斯一散场就被放出来了。
楼双信困得鬼迷日眼,结果还要被拉过来干活。
楚陵光嘿嘿笑,“我看你挺理解他的啊。”
这有什么理解不理解的?楼双信想,对男人不就是那些话么?
我知道你,你好特别,你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疏离感,很奇妙的感觉,我去过很多城市,听过很多人说自己独特,但我觉得你的独特才是真正的独特。
感觉你的气温一直都只伴着你自己的心脏而起伏,你一直在伪装自己。你想要一点温度,一点寒冷,一点烈日灼心,甚至是一点折磨。
这话术你就对自命不凡的男人说吧,雄虫也是一样的,一说一个准。
如果是现代,还可以来一点博尔赫斯,一点维特根斯坦。。。。。。这次他没来得及发挥,因为他没关注过虫族的哲学家文学家名单。
从一开始,他还觉得逗弄卡特很有趣,但很快他就厌倦了。
卡特并非纯粹的愚蠢,也并非纯粹的清醒,他只是一个意志不够坚定的平庸者,因为不敢面对和反抗现实,所以说服放任自己在虚假的光环里沉沦。
他需要一个像贝纳尔一样坚韧又通透,接近他又不属于他的红颜知己,来释放他心中无处可去的顾影自怜。
摧毁一个幼稚的美梦对楼双信来说没有什么快感,像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他兴致缺缺。
如果卡特没有对维尔西斯下过黑手,楼双信想自己是会稍微可怜他一下的,蠢不是他的错,可惜这虫又蠢又坏。
在卡特醉酒昏睡的时候,军部终于迎来了返航的军舰。
很多虫都在等待最终的审判,没有采取任何法律措施是因为没有官方战报,结果谁没想到,他们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回来了。
楼双信真的快猝死了,贝纳尔那边的投资是长战线,他又要跟楚陵光开始预测和筛选各种关键节点,这会儿在沙发上歪着身子,已经要入土为安了。
结果光脑震了震,他登时清醒了,只有维尔西斯的消息在他这里才有提醒。
楼双信看了眼,立刻站起来了,理了理衣服。
卡尔文抬头,“维尔西斯少将回来了?”
“嗯呐!”楼双信来劲了,“比我想得快些,走吧,去军部瞧瞧。”
他们当然是得去的,毕竟维尔西斯头上还悬着个罪名呢。
然而让所有虫始料未及的是,在艾弗里和卡特的通讯中本应死于污染孢子弹的维尔西斯和帕里诺,都是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帕里诺已经几十年没有踏上主星,从舱门走出的时候让军部的虫都怔愣了一瞬,随即才慌张地行礼。
维尔西斯走在帕里诺的侧后方,身后是被几只军雌扣押着的艾弗里。
为了了解事态前来迎接的虫并不少,卡特的酒甚至都没醒,但他不在场又不合适,这会儿脑子都不清醒。
帕里诺扫视了一眼,与卡尔文对视上的时候,轻笑了一下。
卡尔文看见帕里诺对他做了个口型:大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