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安姨娘,时候也不早了,快些上路吧。&rdo;福嬷嬷对着安姨娘道。
安澜点点头。一旁的彩浣递过包袱,里面大多是衣裳,不沉。安澜接过包袱,彩浣连忙跑过去掀开轿帘,&ldo;安姨娘,小心。&rdo;
安澜进了轿子,家丁便抬起那顶莲青素面又缀羽的轿子。安安稳稳上了路。
福嬷嬷望着从小门一路出去的轿子,待轿子转了弯,望不见了,才转身对着彩浣道:&ldo;老夫人赏的那些衣裳呢?&rdo;
福嬷嬷的问责,彩浣一低头。她哪里敢说,自己去接安姨娘时,压根没想到自己忘了帮安姨娘理衣裳。
眨了眨眼道:&ldo;带着了。只是安姨娘说,今天穿的喜庆进那公主府,是给公主没脸面儿。今天就穿的素些。&rdo;
听着彩浣的话,福嬷嬷倒是眼睛有一丝异光,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惊讶,随后又是了然。安姨娘到底是聪慧的。刚刚她还觉着,安姨娘到底又没有听懂她说的话。原来不是没听懂,而是太懂了。只不过,安姨娘选择了明哲保身。
只是主母入位,一个妾,还能安生到哪里去?
安姨娘到底是没看懂自己的处境。福嬷嬷心里想着。转了身,福嬷嬷去向老夫人回话。这侯爷和公主的大婚,永安侯府可是有的忙了。
福嬷嬷走在前面,心里慢慢想到的是,只希望安姨娘这一枚棋子,能支撑得久些,就安姨娘那软和的性子。
而这一边,彩浣见福嬷嬷走了,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去了自己娘那,这服侍的主子都走了,她还回那偏院干嘛。那两老婆子她才不高兴对着呢。况且,回自己娘那多学学规矩。彩浣可是知道的,这公主都要嫁进来了,自己可是安姨娘的妾。
姨娘的妾,对上主母。那还是小心些好。
而这一边
坐在轿子里的安澜,小小轿子,里面却颇是奢侈。里面的灰鼠皮毯子,还有熏的小香炉。以及让安澜揣在袖子里的手炉。
小轿子,颇是暖和。
安澜静静坐在里面,病弱的身子,小轿子里还余了不少空间。衣服被香鼎熨的没有一丝褶皱,染着安澜独有的一丝丝冷媚香。
静静坐着,安澜又理了理自己的领口,玉颈生香,又被衣服紧紧遮掩住了那春光。
公主府就在京都中心,离永安侯府着实不远。这抬轿的家丁,又都是脚步健实的,轿子抬得稳,速度也快。
不一会儿,轿子便停了。
&ldo;安姨娘。&rdo;
外面的家丁叫唤了一声。
安澜将手炉放下,拿起了一旁的包袱,弯腰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是扑面而来的寒意。一片雪色,一个素净衣裳的绝世美人便立在了外头,风华绝代。肌肤雪白,整个人都是如空谷幽兰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