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母亲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以她的见解来看,我与王艳丽之间恐怕难以有圆满的结局。这并非仅仅是能不能成功走到一起这般单纯的问题,其中牵涉到诸多复杂的因素和潜在的隐患。
难道说,无论与何人谈恋爱都会遭遇不幸之事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至少我本人坚定地相信并非如此,即便是我的母亲,想必也不会持有这样绝对化的观点。
时光匆匆流转,转眼间便来到了11月23日——这个令我永生永世难以忘怀的特殊日子。就在用过早餐之后,任主任吩咐我前往北泉拉运煤炭。当我满怀期待地赶到车库时,映入眼帘的并非熟悉的李伟,而是身材矮小但异常结实的刘师傅。据说这位刘师傅乃是任主任专程从东升大队精心招募而来的资深司机,更有传言称其家族背景神秘,竟是归国华侨出身。
前往县城的道路蜿蜒曲折,其中绝大部分路段都由粗糙的砂石铺就而成。当那辆老旧的拖拉机轰然启动时,车身便开始剧烈地摇晃和颠簸起来。这种颠簸程度简直令人咋舌,尤其是在车辆空载行驶的时候,人坐在驾驶室内仿佛被卷入一场惊涛骇浪之中,五脏六腑都因强烈的震动而错了位。
一路上,我的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一个问题:任主任明明交代我负责拉煤,但为何却没有给我提供任何必要的东西呢?既没有给我购买煤炭所需的资金,也没有交给我用于购煤的煤本,如此一来,我究竟要怎样才能买到煤呢?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抵达北泉。此时的我仍坐在开票的屋子内,苦苦思索着这个令我困惑不已的难题。然而,尚未等到我想出个所以然来,刘师傅突然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并向我招招手喊道:“走吧!”
听到他的呼喊声,我赶忙起身走出房间来到车前查看情况。眼前的一幕让我感到无比惊讶——满满一车的煤炭已然装载完毕。可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自始至终我都未曾看到刘师傅去开票交钱啊!那么这些煤炭又是如何被装进车厢中的呢?
面对这般离奇的状况,我不禁心生疑惑:既然一切事宜都已安排妥当,根本无需我插手操作,那任主任派我前来究竟又有何用意呢?莫非……原来是任主任有意让我跟随这辆车同行,其真正目的在于防止刘师傅在运输途中擅自将车上的煤炭卸掉一部分据为己有。想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自己此次任务的关键所在。
从北泉前往安国,这一路少说也有五十公里之遥啊!那辆装满煤炭的拖拉机,吭哧吭哧地行驶在路上,速度可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
瞧瞧这后改装的驾驶室吧,简直就是四处漏风,一旦车子跑动起来,那冷风就像无孔不入的小虫子一样,拼命往身体里钻,冻得人浑身直打哆嗦,真是难受极了。就这样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颠簸和冷冻,我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仿佛被冰封住了一般,冰冷而又僵硬,就连手脚都变得麻木不仁,失去了知觉。
好不容易回到家,我赶紧坐到温暖的火炕上,试图让身体尽快恢复温度。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在火炕上足足坐了一个小时,才渐渐感觉到一丝暖意慢慢传遍全身,整个人终于暖和过来了一些。匆匆吃过晚饭后,实在是疲惫不堪的我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当我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右边的脸颊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但当时也并未特别放在心上。等到吃早饭的时候,这种不适感愈发明显了——总觉得右边面部好像不听使唤似的,动作很不灵活。尤其是吃东西的时候,那些食物老是黏糊糊地贴在右半边脸上一动不动,有时候甚至还会不由自主地需要用筷子去拨动一下才行。
大概上午十点钟左右,恰巧我的同事王刚来到了休息室里。看到我的头发长了不少,他便自告奋勇要帮我理发。就在他专心致志地理发的过程中,突然间,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事情一样,大声说道:“哎呀,你赶快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嘴巴怎么歪啦?”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急忙拿起镜子对着自己一照,可不正如他所说嘛!这下可把我吓坏了,于是我赶忙起身直奔宝东县城而去,因为黄奇此时正在宝东镇卫生院工作,或许他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并帮我想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黄晓玲在宝东镇卫生院当护士,我们同学多数都知道这个消息,她立即把我领到她父亲的家里,那天黄奇恰好休息没有去上班。我就这样头一次去了黄奇在宝东县城的家里。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经过后续一系列的实践经历充分表明,当初我满怀希望特意前去寻求他为我展开治疗的这一决策,简直就是一个错得离谱、愚不可及的选择啊!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真应该毫不犹豫地直奔那些大型综合医院才对。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春夏秋冬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在翻阅那本厚重的《内科学》时,惊讶地发现书中赫然写道:原来对于某些类型的面神经麻痹病症而言,其实并不需要接受任何形式的特殊治疗手段,患者只需耐心等待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病情便会自然而然地痊愈如初。
此外,书中还明确指出,如果是在刚刚患病的急性期阶段,那么患者只需要按时按量口服诸如强的松、维生素b1以及地巴唑之类常见的西药即可有效地控制住病情的发展。而当一周过后,倘若能够在此基础之上再辅以适当的针灸疗法作为辅助治疗措施,那么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患者最终都可以完全康复,重新恢复到往日健康正常的生活状态之中。
在这里,有一点必须要着重强调和加以说明的是,就在刚刚患上这种疾病后的最初十天之内,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够贸然使用电针来进行治疗操作。因为一旦违反了这条禁忌原则,那么几乎不可避免地将会导致极为严重的不良后果——也就是所谓的后遗症遗留问题产生。
可是,让人倍感遗憾和懊悔不已的是,就在我前往就诊的当天下午时分,那位黄奇医生居然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给我开始实施起了电针治疗方案。随着一根根细长的电针不断刺入我的面部肌肤深处,那种刺痛感和不适感愈发强烈明显起来。更为糟糕的是,随着电针治疗次数的逐渐增加,我的脸部非但没有如预期般消肿止痛、趋向好转,反而变得越来越肿胀不堪。就这样苦苦煎熬了整整七天之后,我满心期待中的病情改善迹象却始终未能出现丝毫端倪,不仅如此,整个病情状况甚至还呈现出一种越发错综复杂、难以捉摸的态势。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拖着疲惫虚弱的身躯回到家中。当我戴着厚厚的口罩出现在母亲面前时,她那双饱含关切与忧虑的眼睛瞬间泪崩了。很显然,在此之前她早就已经获知了有关我病情恶化的不幸消息……
那一日,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我跟着父亲踏上了前往安北铁路机务段的路途。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要寻找一位姓殷的老头儿,据说他手中掌握着一种神奇的秘方——贴膏药,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当我们终于找到那位传说中的殷老头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按时贴上那黑乎乎、散发着浓烈草药味的膏药。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时间一天天过去,整整半个月过去了,我的病情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与我一同在此处贴膏药的还有一名中年男子,说来也怪,同样的膏药,用在他身上竟像是有神效一般,短短时日便近乎痊愈。看着他日渐康复,而自己依旧饱受病痛折磨,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就在我们感到有些绝望的时候,父亲偶然间打听到另一位能治病的高人——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木匠。更巧的是,这位老木匠竟然与父亲相熟!于是,怀揣着最后一线希望,我和父亲匆匆赶往老木匠家中。
当我们抵达那里时,正巧碰上老木匠家里正在设宴招待客人。热情好客的主人见我们到来,二话不说便将我们迎进屋内,请让到炕上那张摆得满满当当的酒桌旁坐下。起初,大家只是相互寒暄着,气氛略显拘谨。但随着几杯美酒下肚,话匣子渐渐打开。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方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位老木匠即将返回他位于天津静海县的故乡。今日这些前来拜访的客人,都是特意赶来为他送行的。
用过餐后,老木匠不紧不慢地从角落里翻出了那个略显陈旧的刨子。他小心翼翼地将刨子上面的刃刀卸下来,放在一旁备用。接着,他拿出一瓶白酒,轻轻地倒在刃刀上,仔细地擦拭着,给刃刀进行消毒处理。
一切准备就绪后,老木匠让我张开嘴巴,他认真地在我没有患病的左腮帮子里面寻找着目标——一根关键的神经。当他终于找到了那根神经时,手中的刃刀精准而迅速地划了下去,瞬间,几滴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
随后,老木匠语重心长地嘱咐我:“孩子啊,回家之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一定要记得先用生姜涂抹患病一侧的脸,涂匀之后呢,再拿一条热毛巾敷上去。这样坚持半个月,如果还不能完全去除病根儿的话,咱们就得狠下心来,把那根神经彻底切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