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如果不先把这两只恶狼赶走,就根本无法前去查看小猪们是否安然无恙。
于是,母亲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与这两只狼对峙起来,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展开……
只见母亲紧紧地握着那根已经被火烧得有些发黑的烧火棍,眼神坚定而果敢。
她迈着缓慢却沉稳的步伐,一步又一步地向着前方逼迫而去。
与此同时,她的口中不停地呼喊着:“来人啊!救命啊!”声音在空旷的屯子上空传出老远。
那两只原本凶神恶煞的狼,此刻竟被母亲这股大无畏的气势所震慑住了。
它们松开了死死咬住猪的獠牙,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其中一只狼稍稍后退了几步,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和疑惑;另一只则站在原地,警惕地盯着步步逼近的母亲,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分危急的紧要关头,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养殖场那扇破旧的木大门被猛地撞开了。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身强力壮的男子。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叉,口中发出阵阵怒吼声:“嗷——嗷——”仿佛一头下山猛虎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那两头饿狼猛扑过去。
那两头原本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饿狼,一见这阵势顿时吓得心惊胆战。
它们哪曾想到会突然杀出这么一个不要命的家伙来?慌乱之中,这两头饿狼顾不上再继续逞凶作恶,夹起尾巴便掉头狂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小伙子是生产队的积肥员洪祥,今晚上只有他一个人值班在屋里睡觉,那些找宿的人都没来。
母亲心急如焚地紧跟着洪祥快步走进了养殖场的院子,刚踏入院门,她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院子中央赫然横躺着一头体型硕大、毛色灰暗的死狼!它那狰狞的面容和锋利的獠牙,即使已经死去多时,依旧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母亲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头死狼,想要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养在养殖场里的两头小猪,于是赶忙走向不远处的壕沟。
当她轻声呼唤着小猪的名字时,那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召唤一般,欢快地从壕沟里跑了出来。它们一边摇着短短的小尾巴,一边亲昵地用身子蹭着母亲的裤脚,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似乎在向母亲撒娇。
“你……你竟然杀死了一头狼?!”母亲转过头来,满脸惊愕地看着洪祥问道。
此时的洪祥正站在一旁,手中握着那把染血的钢叉,身上的衣服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面对母亲的询问,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嗯了几声算作回答。
母亲见状,心头猛地一震,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一方面,她对洪祥能够勇敢地与恶狼搏斗并将其击毙感到无比钦佩;另一方面,她又担心洪祥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是否受了伤。于是,母亲顾不得其他,连忙走上前去,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洪祥来。
洪祥这个人呐,可不简单!
他是老队长大人的亲戚。是老队长妻子那边的外甥。
如今的洪祥已然三十多岁喽,仍旧孤身一人,连个媳妇都还没讨到。
说来也怪,洪祥明明有着城里人羡慕不已的城镇户口,却偏偏没有一份像样的工作。
倒也不是他好吃懒做不愿意干活,实在是因为没有哪个工作岗位能够与他相匹配。
您瞧瞧,这洪祥大字不识几个,头脑也不太灵光,甚至可以说有点傻乎乎、木呆呆的,偶尔还会犯点儿愣头青似的“虎劲儿”。
如此这般,城市里那些形形色色的工作,又怎能容得下他呢?于是乎,无奈之下,他那对忧心忡忡的父母只得将他送到了乡下。毕竟在乡下嘛,最不缺的就是粮食啦。
再说说洪祥这人的长相,那也是相当有特点。个头一般般的,模样长得着实算不上好看。
瞧他那个红彤彤的酒糟鼻子,就跟颗熟透的大蒜头似的突兀地立在脸上;说起话来呢,也是含含糊糊、磕磕绊绊的,一点儿都不利索;而且呀,他那身板儿也总是弯弯曲曲的,怎么站都站不直溜,再配上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活脱脱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生产队里有各种各样的农活,但其中却没有几项是他能够熟练掌握和胜任的。
比如说那扶犁点种的活儿吧,别人轻轻松松就能驾驭着犁头在土地上划出整齐的沟壑,并准确无误地点下种子,可他一上手不是把犁弄歪了,就是种子撒得七零八落;还有那铲地和趟地的工作,也是需要一定技巧和体力的,而他每次挥动锄头或者拉着农具在田间劳作时,总是显得笨手笨脚、力不从心。
不过好在总算有一项铡草的活儿,他还算是能应付得来。尽管动作可能不如其他人那般麻利迅速,但好歹也能完成任务。此外,偶尔让他去看看地头子倒也还行,毕竟这个工作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些。
然而,即便是这样简单的任务,他依旧做得不怎么样。
究其原因嘛,竟然是因为他太爱睡觉了!常常只要往那儿一坐,没一会儿工夫便能呼呼大睡起来。
结果那些鸡鸭鹅猪等家禽家畜趁机溜进地里,大肆蚕食着娇嫩的庄稼苗,而他却对此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