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糊涂的爱
在家中专心致志地从事着写作工作时,老屯这个地方就像是一道无法回避的关卡横亘在前。毋庸置疑,接下来所要讲述的故事全都与那神秘莫测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祟紧密相连。
传说和流言蜚语使得老屯变得神秘起来,对于我这位热衷于探索未知、挖掘神秘故事的作者来说,它无疑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那年炎炎夏日,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无情地洒向大地,仿佛要将一切都烤焦。此时正值盛夏的正午时分,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那一声声清脆响亮的蝈蝈鸣叫声,划破了这片宁静,给这酷热难耐的天气增添了一丝生机与活力。
在一棵高大的榆树底下,王玉财正蹲着身子,全神贯注地磨着手中的镰刀。他粗糙的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刀刃在磨刀石上来回拖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低沉而又悠长,宛如一个女人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悲伤,偶尔传出的轻微抽泣声一般。
就在这时,王玉财的儿媳妇端着一个装满衣物的木盆缓缓地从灶房走了出来。她身材娇小玲珑,面容清秀可人,只是此刻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那件水红色的碎花衬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了她纤细的腰窝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曲线。
“爹!您快来看看呐,这东屋的火炕又开始返潮啦!”儿媳妇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急匆匆地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不停地抖动着丈夫那件蓝色的布衫。只见那晾衣绳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晃着,仿佛也感受到了儿媳妇焦急的心情而微微发颤。
此时,王玉财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磨刀呢。听到儿媳妇的喊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那双混浊的眼珠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黯淡,但当它们看到儿媳妇白生生的脚踝时,却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别着急,等晌午头儿我就去给你拾掇拾掇。”王玉财放下手中的刀,用粗糙的手指在刀刃上轻轻一刮,试了试锋利程度后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似乎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灶膛里熊熊燃烧着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火星四溅,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绚烂夺目。儿媳妇蜷缩在炕角,眼神好奇地盯着公公那熟练操作着铁钩子的双手,只见他正费力地掏弄着炕洞。
随着公公不断地搅动,灰白色的烟尘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毫无顾忌地洒在了他那原本就略显佝偻的脊背上。那些烟尘堆积起来,远远望去,竟宛如一件披麻戴孝的麻衣,给人一种莫名的悲凉之感。
“这炕啊,得重新盘一盘喽!”王玉财一边说着,一边突然伸出手去,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儿媳妇纤细的脚腕。儿媳妇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想要挣脱却又想知道下一步是什么。
“来,你摸摸看,这些砖头都已经酥脆不堪啦。”王玉财不由分说地将儿媳妇的手拉过来,按在了一块看似完好无损的砖块上。
与此同时,另一只布满老茧、粗糙不堪的手正缓缓地顺着她的小腿向上攀爬。那手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每向上移动一寸,都给儿媳妇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新奇。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在窗外欢快鸣叫的蝈蝈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紧接着,一朵晒蔫的黄瓜花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无力地从藤蔓上飘落而下,“啪嗒”一声掉落在了窗台上,花瓣四散开来,显得无比凄凉。
“爹!爹!”伴随着一声呼喊,院门突然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只见黄文儿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他手中紧紧提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仿佛那里面装着无比重要的东西。
此时的黄文儿狼狈不堪,满脸都是砖灰和汗水混合而成的污渍,这些污垢在他脸上纵横交错,宛如一道道深深的沟渠
再看屋里的王玉财,他的蓝布裤子还可笑地挂在膝盖上方,露出两条瘦骨嶙峋的腿来。这一幕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说时迟那时快,黄文儿一眼瞥见门后立着一根顶门杠,二话不说便冲过去一把将其抄在了手中。这根红漆木棍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竟像是流淌着鲜血一般。
“畜生!”随着一声怒喝,黄文儿高高举起顶门杠,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炕上砸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顶门杠重重地落在了炕沿上,顿时木屑四处飞溅。
炕上的王玉财吓得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躲向炕角。他一边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边色厉内荏地喊道:“反了你了!要不是老子当年大发善心把你从那乱坟岗里捡回来,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如今竟然敢对我动手?真是大逆不道啊!”
黄文儿满脸怒容,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掐住眼前那截如同鸡脖子一般纤细脆弱的喉咙。他瞪大双眼,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剧烈跳动着,仿佛要冲破皮肤蹦出来一般。尤其是太阳穴处的青筋,更是突突直跳,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里面钻来钻去。
而此时,儿媳妇正惊恐万分地裹着被单蜷缩在墙角,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公公那张因窒息而逐渐扭曲变形的脸。
只见公公的眼珠慢慢地向外凸出,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球此刻充满了血丝,看上去格外狰狞恐怖。他那紫红色的舌头也无力地耷拉在嘴角,涎水顺着嘴角缓缓流淌下来。
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持续之际,突然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的声响。原来是王玉财因为极度恐惧和痛苦,竟然失禁了!尿液顺着炕沿一滴滴地滴落下去,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听到这声音,黄文儿就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猛地松开了自己紧掐着喉咙的双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刚刚那股汹涌澎湃的怒气似乎随着松手的动作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如水般清冷的月光透过生产队部那破旧的窗户,斑驳地洒落在屋内的地面上。只见王玉财正双膝跪地,身体颤抖不已,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着头,额头与坚硬的红砖地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每一次撞击都让他脑门儿上原本就流淌着的鲜血沾染更多的灰土,混合成一种令人触目惊心的颜色和质地。
坐在一旁的二队队长常永福则悠然自得地嘬着手中的旱烟袋,烟锅里不时闪烁出忽明忽暗的火星。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雾后说道:“老哥啊,文儿可是你一手养大的孩子呀。”
听到这话,王玉财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愤恨之色,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脖颈处那一道道紫黑色的掐痕。在昏暗的煤油灯光映照下,这些掐痕宛如一条条狰狞可怖的毒蜈蚣,盘踞在他的肌肤之上。王玉财咬牙切齿地吼道:“那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对他养母的心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分明是想要杀我灭口!”
常永福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愤愤不平地骂道:“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不过老哥,邱里祥那种事情……唉,你也确实得罪了不少人呐!”
王玉财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上来,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富民供销社的邱里祥居然想要收拾自己!如果不是那倒霉催的酱油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把他给砸死了,恐怕现在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经过这么一遭,王玉财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为人处世一定要倍加小心谨慎才行。要不然哪天再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到时候连个帮自己说情的人都找不着,那可真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啦!
纪万林有个亲哥哥名叫纪柏林,一直在宝东地区的一家粮库工作。他曾经因为儿子差点丢了饭碗。
纪柏林在粮库度过的每一天,都犹如那粮库里层层叠叠堆积如山的麻袋一般,平静而稳定。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他便已经踏入弥漫着浓郁粮食香气的库房。日复一日地,他熟练地操作着秤杆,仔细地记录下每一袋粮食的重量;有条不紊地将新入库的粮食整齐码放,并认真填写相关登记信息;然后再凭借自己坚实有力的臂膀,把沉重的麻包搬运到指定位置。尽管这份工作单调且繁重,但他心中始终怀揣着对家人深深的牵挂——家中大大咧咧的妻子以及各自有主意的孩子们。他深知,正是这看似平凡无奇的粮库营生,才能够支撑起整个家庭的温饱与安宁。
然而,他的儿子纪小川却是个完全不同的存在。这个小家伙从小就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机灵劲儿,只可惜这股聪明才智并未用在正道上。在学校里,纪小川无疑成为老师们最为头痛的学生之一。
课堂上,他要么悄悄摆弄那些从家里偷偷带出来的小物件儿,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无法自拔;要么就跟身旁的同桌窃窃私语,全然不顾讲台上授课老师的辛勤付出。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的课本早已被各种稀奇古怪、五颜六色的涂鸦所占据,几乎找不到一处空白之地。
放学后,纪小川更是如同脱缰野马一般,一丢下书包便如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总是迫不及待地加入那帮半大小子们的队伍,在狭窄蜿蜒的街巷中肆意奔跑闯荡,仿佛永远不知疲倦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