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喻好像听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她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一圈,唯一的活人就只有自己身旁的叶酌言。叶酌言转过头看她一眼,脸上的胎记有些狰狞,不过他的眼神很是温和,语气带着关心说道:“怎么了?”
白喻只当自己听错了,回头继续咬缰绳磨牙。
白鹤忍不可忍,“蠢猫,我就在你面前啊!”
“……喵?”诶?
一只白鹤和一只蠢猫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白喻又不确定地朝周围看了看,最后将眼珠子放在白鹤脸上,难道是这只白鹤在说话?
“蠢猫,就是我啊!”
白喻:“!!!”这只白鹤成精了?!
白鹤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对这只无知的小灵猫很是不屑,开口慢悠悠地说道:“任何灵兽一出生就懂兽语的,兽语是灵兽用元神交流的一种语言,只有灵兽听得到,其他生物都听不到的。”
白喻对她的话琢磨了半天,心里说道:“是么?那我怎么不知道说兽语?”
白鹤又朝天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不会说兽语那你是怎么跟我交流的?”
“咦?难道只要心里想就好了么?”
白鹤不想跟傻子说话,转开头,目视前方。
叶酌言已经准备好了,一把捞起白喻将她放进背篓里,拉起白鹤的缰绳。白鹤拍了拍翅膀,慢慢跑了起来,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后成功地飞上了天空。
白喻趴在背篓壁上,露出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风把她的毛吹得变形,一张毛脸有些扭曲,却很可爱。
艳红的晚霞将聚龙谷茂密的树林照得通红,白鹤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白喻看到的东西也就更加宽广更加渺小。
她看到了她生活了一个月的山谷,山谷两头拱起,像两条嬉戏的真龙。她看到了聚龙谷的谷口不远处有一处巨大的湖泊,水质清澈,湖面平静。更远处,便是那一座座被云层遮掉一半的高山。
一人一猫坐在白鹤背上,看着远处的风景,不动也不言。
一个时辰之后,远远的白喻就看到了流云宗的宗门,白玉铺就的台阶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从山下一直延伸到宗门口,整个宗门被一个圆形的结界围了起来,白玉台阶最顶端有两名身着白衣的弟子守着。
叶酌言将白喻捞起放进自己胸前宽大的衣襟里面,顺带着替她顺了顺毛,安抚了她一下。
白鹤稳稳的停在了宗门口,叶酌言从白鹤背上下来,半低着头将他的弟子令牌交给了守门的弟子,守门的弟子看了一眼令牌,见是真的就放他进去了。
叶酌言将白鹤送回灵禽阁,那几个弟子见是他,都笑眯眯地走近,一个说道:“小子,出去采个药采这么久,不会是遇到什么宝藏了吧?”
叶酌言紧紧背着背篓,一步一步地后退,低着头说道:“没,没有。”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一个弟子一把抓住他背后的背篓,说道:“给我们看过了就放你走。”
叶酌言紧紧抓着背篓的肩带不放手,这就让那几个弟子更想看一看里面有什么了。一个弟子踹了他一脚,将他踢到白鹤的脚边,叶酌言疼得在地上缓了许久才慢慢爬起来,趁着那几个人不注意,将白喻塞进白鹤的羽毛里边。
那几个人将背篓翻了个底朝天,背篓里边就只有几颗焉啦吧唧的草,他们将背篓一扔,还不打算放过他。
他们走近他,笑着说道:“小子,上次因为你我们差点得罪了冰凌师叔,这样,你把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孝敬我们哥几个,咱们就既往不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