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贵压低声音说:“我听到门响了,是不是干事来叫我们出去和女犯唱歌跳舞了?”
“你发啥子神经,哪里来开门了。”曾勇说。
“你们听啦,那边真的在开门,一会就来开我们的门了。”梁真贵认认真真的说。
这几个人倒下又睡,不再理会他。
梁真贵叹息一声:“你们叫我守着,可是干事都在开门了你们又不起床。”说完,他也倒下,又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侯本福看着这一幕暗自好笑。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梁真贵起床解了个小手,然后又把曾勇、李立强、许凡兵、王宇飞、代耀世推醒:“快起来出去和女犯唱歌跳舞。快点起来。你们看我都起来了。”
这几个人正在睡梦中,又被突然推醒,不要说心里有多火,但又不好发着,只能含含糊糊的骂一句把头缩进被窝继续睡觉。
又不知过了多久,侯本福被一阵争吵声吵醒,虽然发出声音的人在刻意压低声音,但毕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随便一点声音都很容易冲进人的耳膜,何况还是在回音较重的监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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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自己说的要我叫醒你们,但是叫醒你们了你们还要冒火,还说我的不是。”梁真贵显然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曾勇说:“你听到啥子声音的嘛?明明就是故意不让我们睡觉。”
梁真贵更加感到委屈:“为了叫醒你们,害我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侯本福这下终于看明白了梁真贵的高明:一直装得啥也不懂,别人洗涮他、捉弄他、嘲笑他,他只是一味的装傻配合,但是今天晚上他却用他的方式轻轻松松就治得这几个有苦难言。而且他联想到梁真贵当着干事装得一副病容,但一背了干事却又精神十足。这是虚伪还是聪明?好像二者兼而有之,都是渴望自由所激发出来的潜能。
第二天早上放风的时候,曾勇几个都在抱怨梁真贵,说他昨晚发神经把他们叫醒几次,梁真贵说,这个事可不能怪我,是你们安排我叫醒你们的。
曾勇他们几个说,可是根本没有干事来开门叫我们出去啊。梁真贵说,那是我年纪大了有时候难免听错了啊,今天晚上我还继续叫你们。
曾勇们几个说,求求你了老祖宗,千万不要再叫醒我们了。
梁真贵说,不叫醒你们咋个行,错过了和女犯唱歌跳舞你们不得责怪我没有叫你们吗。
不管咋个说,都求求你老祖宗不要再叫我们了!再叫,我要翻脸了!曾勇认真的说。
梁真贵摇摇头,唉!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打交道我真难做人,叫你们吧,嫌我吵你们瞌睡,不叫你们吧,又说我不讲信用不负责任。难做人。
侯本福洗漱完了在顺着墙根散步,暗自笑话曾勇几个遇上狠人了。姜还是老的辣,一点没错,梁真贵一个装傻就让他们几个投降了。侯本福想,要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不会使这一招,而是一开始就戳穿他们的谎言,然后双方可能会争论一番,然后曾勇那几个可能会想出别的法子来戏弄,然后又去揭穿它,接着双方就开始闹不愉快,就开始针锋相对。而梁真贵这样的办法,既让曾勇他们几个不敢再戏弄他,同时又保持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缺心眼的傻样,这大约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吧。高,实在高!
他又一次走进监室的时候,他开始在过道上站着往铺板上跳,这个运动是他上个周给自己增加的,他感觉只是散步的运动量太小了,这样每天跳跃一到三轮,每轮十五个到二十个,对体能是个很好的锻炼。
当他跳跃完二十个的时候,梁真贵走进来笑咪咪的坐在床沿上,侯本福明白他是要趁此时监室里没别的人要给他讲生辰八字。
侯本福说:“我满身都是汗水,你等我擦擦汗水再来。”
梁真贵立马拦住侯本福:“侯主任,刚刚运动出汗千万不要立马就去擦,这时毛孔打开……”
没等梁真贵说完,立即就止步,也坐在床沿上:“对的,这个我也知道,只是一出汗发热就忍不住想马上擦干净。”
梁真贵笑眯眯的望着侯本福:“侯主任,我昨晚给你的生辰八字反复看了反复推算了,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侯本福说:“请随便讲,对和不对好像现在都不是很重要的。”
梁真贵道:“侯主任,可不能说对或不对都不重要,这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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