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视,有片刻尴尬,宋念慈觉得沉默会更让人觉得难堪,就迎上前先状似轻松地笑了一笑说:“嗨,你好啊,怎么到台里来了?”
陈明重的神情也恢复了些轻松,他笑着说:“再不来我怕你把我们的事全抛脑后去了,都要放假了啊,样片什么样我还没见到过。”
“放心,今日出来了,赖姐说还不错,稿子你们看着修改修改吧,用红字,然后发我邮箱就可以……你们公司打算什么时候放假?”
“没有假,过年也是要人值班。”说着这才看到她手上拿了不少东西,“你已经放假了?”
“是啊。”
“恭喜你,总算可以好好轻松几天了。”
“谢谢。”宋念慈说,总觉得这样的应付干巴巴的,刻意的成份过多。有心热络自然一点,又难以回到以前那种状态中去。
陈明重似乎也觉察到了,他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问:“他还好吧?我听说住院了?”
宋念慈笑:“是饮酒过量。”
陈明重眨巴着眼睛:“我还以为你暴力抗法。”
宋念慈佯装吃惊:“在你看来,我的破坏力有那么大吗,能把个大男人揍到住院?”
而且实际上,她并没有占什么理吧?为何要揍人?不过她并不想同陈明重探讨这些,他既然有心想让彼此之间都相处得更自如一些,那么,即便是最低劣的玩笑话,她也要接着认真地开下去。
这就像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清楚地知道互相对对方并不是没有好感,可那又怎么样?有些东西,并不是仅仅有好感就能支撑得下去的。倒还不如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淡化,用最低劣的手法,掩饰不得不放弃的一次阵痛,换得的,或者不但有一世安稳,还有一个,铁杆的朋友。
如果真能这样,倒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吧?
把东西送回家,宋念慈换了件衣服就去了医院,夏商周闭着眼睛在床上假寐,之所以说他假寐,是因为她很清楚他并没有睡着,但他知道她来了居然还继续装下去……宋念慈摩挲着下巴,弯下腰去装作整理的样子,在他的脖子处轻轻磨啊磨,吹啊吹,终于,夏商周忍不下去了,侧身滚到一边,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笑眯眯地说:“你来啦?”
宋念慈挑眉:“睡得还好?”
“嗯,挺好的。”
“躺在这么多花中间也不过敏,看来你真是好得差不多了嘛。”
“是啊是啊,是好得差不多了。”夏商周听到这话真是如闻圣旨,忝着脸情真意切地请求,“可以出院了吧?”
“那怎么可以?”宋念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哪能那么快就出院呢?医生可说了,你老人家的胃这次可以折腾出大毛病了,既然住都住进来了,何不干脆一次性整好点?”
……她这真的是报复,绝对是报复,他哀求:“就让我出院算了吧好不好?在这里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啊……老婆,求你啦,晚上不抱着你我可是睡不着啊。”
而且,快过年了,总不能在医院里过新年吧?
“这话听着真是假,而且,谁是你老婆,我答应了吗?”
夏商周闻言立即装傻,呵呵呵地傻笑起来,在宋念慈看来这也算是他罪状一条,莫名其妙就跟她父母订了婚期,前提是她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