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桥”指过奈何桥,黑话死的意思)。
皇甫云一听,微讶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心忖:冷血在“油麻地”挡住“反三十六天罡”车轮战,苦斗搏杀陈化,身上挂彩,且伤势不轻,居然没事人一般现身此处,堪比战神下凡。怪不得人言“四大名捕”中作战最勇猛,生命力最强,意志力最坚,首推冷血。
真是名可怕的劲敌。
回万雷问:他们从哪个方向来的?
回叫好即答:“金叶赌坊”。
回万雷再问:那“兰亭”呢?池家的人不是也该在那里?他们没有撞上追命?
回叫好略一顿道:洪三热与七发禅师已经撤了。
“妈的!”回一铭怒骂:我就料到池家这群兔崽子靠不住,有草吃屁颠屁颠的蹦跶来。一见形势不妙,溜的比兔子还快。
回万雷哼道:鼠辈!
回一铭想了想道:追命和冷血,外加一个东方傲,这有点棘手啊!要不。。。。。。
他嗫嚅不语,暗中观察皇甫云的反应。
皇甫云抬首,仰望天穹道:要下雨啦!与其淋得一身湿,不妨暂且避避雨,待雨过天晴,再做打算。
回万雷一愕,反问:你想走?
皇甫云淡淡一笑道:葛玲玲与司空剑冠皆已身亡,“千叶山庄”覆灭。我们此行已算大获全胜,何不趁势落蓬,见好就收。
回万雷问:你怕了?
皇甫云点头道:嗯,我岂能不怕!四大名捕一下子来了两个,难道你们不怕?六扇门与提刑司都是官府中人,“妙手堂”势力再大,远没到和衙门公然叫板的地步。一旦动起手来,有所不妥,谁来承担后果?谁又承担得起后果?
“没错没错!总堂主没发话,咱们还是别擅作主张,轻举妄动。”回一铭话锋又转道:老二,我可不怵什么狗屁名捕。眼下大事已办妥,先回总堂复命要紧。至于追命冷血嘛。。。。。。暂且先留他俩狗命,日后再取不迟。
回万雷沉吟道:呃。。。。。。话虽如此。。。。。。可葛家的账本,房契田册,地租文书,放印子钱的借据,典当簿都没拿到,这回去如何交差?
回一铭道:老二啊!那些劳什子算个啥?葛家一垮台,长期与其有生意来往,受其庇护的乡绅商贾们,是不是要改换门庭,另寻靠山。不然他们的买卖,谁来照应?他们的场子,谁来镇住?他们的身家性命,谁来保护?生意人最看得清局势,哪条道能走,哪根枝能攀,哪个庄能押,他们岂会不知晓?咱“妙手堂”在洛阳“局红腕粗”,要地盘有地盘,要人有人,谁敢和我们“乌龟撞石板,硬碰硬”?就凭“兰亭”、“小碧湖”这两家,那差的远嘞!何况,总堂主在京城朝中有王相公罩着,连温晚亦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所忌惮。老二,你就瞧好吧!以前跟着葛家混饭的,都要乖乖到回家来啃富,那银子还不是似流水一般“哗哗”的涌进门。
“嗯。。。。。。好像在理!这么说。。。。。。”
回一铭抢声道:还说啥呢?我会糊弄你吗?现在事不宜迟,赶紧滑脚走吧!
“恕在下不奉陪二位,你们接着商量,我先行告辞!”
话音一落,皇甫云腾身跃起,翻上厅堂东南侧的飞檐,旋即一纵一掠,似朵浮云飘出几丈远。
回万雷见状,亦不再犹豫,冲着回叫好道:扯呼,快滑。
回叫好立刻摘下腰间的唢呐,这正是他的兵器:一吹就叫,一响便好。
他鼓起腮帮子,整张脸胀得犹如大蟾蜍,对着唢呐使劲一吹。
一阵刺肺挠心的怪声回响天空,仿佛有几十只公鸡从天坠落,在拼命挣扎啼叫,却因惊吓过度而变了音。
倏地,回万雷与回一铭已不在院子里,回叫好紧随其后离开。
“千叶山庄”各处妙手堂弟子,在听到暗号后,亦是纷纷撤退。
故而,追命并没再遇上任何阻拦,很快便赶到了。
他一眼瞧见满地枯叶大多被鲜血染红,以及死状惨烈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