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真的从梅香的手里拿过那牙梳来,手掌托起夏泱泱的头发,也不管蹭了一手的水,真个儿给她梳起头来。
夏泱泱屏住呼吸,那牙梳的齿儿刚沾上她的头皮,她竟然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喘息,身子也痉挛了一下。
廖明月站在她身后,轻笑了一声:“怎么?给我梳头,你怕了?”
夏泱泱按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廖明月又怎么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呢?她这哪是怕啊……
夏泱泱咬着嘴角,摇了摇头。
廖明月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三两下给她梳好头发,又扶着她的肩头,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修长的食指轻轻点着她的下巴,眼睛简直要望进夏泱泱的眸子里去了,他柔声说:“你怕什么?怕我给你吃了?”
说这个“吃”字的时候,夏泱泱看得清他的舌尖抵在上腭,薄薄的一片,生得极为灵巧。
她的喉头忍不住吞咽了一下——那生得跟梦里头,有些不一样——虽然梦里她没有用眼睛看,但是总觉得要丰厚一些。
廖明月又笑了一声。他该是把她当成那深闺里娇柔不问世事的纯真女子了,被他撩拨,自然是易如反掌。
夏泱泱也就挣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双颊飞红,做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她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食指勾上了自己的头发,在手里头卷来卷去,眼睛看着桌子,又看着脚边,又看着裙裾,总之是不看着廖明月的。
廖明月也不为难,饶有兴味地低头看着,只不过身子却靠得近,让他身上的气息去做那功夫,把那女子从头到脚包裹在他如兰似麝的味道里。
所谓男子气息,廖明月是没什么自信的。
他觉得自己身上少了部件,哪还有什么所谓的男子气,男人香?
不过,他身上所用香料确实这一朝中最为名贵的。世间人常信奉吃形补形,这当然没什么用,没脑子的人日日吃脑子,怕肚子上补了一圈儿肥油,也不见得能补到脑子里。不过,倒是能补出几分自信来。
廖明月用麝香,就取那最雄壮膘肥的灵麝,冬春之际,割取香囊,阴干制成。哪怕兰花精油,也选那雄花……又取用若干材料,总之是要那阳气最重的,按比例混制,才放进香囊,随身携带。
这些东西究竟补不补阳两说,但是精挑细选,制成的东西,倒是又独特,又好闻。
他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站着夏泱泱的跟前儿,下巴几乎要蹭着她的头发丝儿,站了片刻,廖明月低声道:“我今儿寻了个好物,想要给你瞧。”
夏泱泱猛地抬起头,嘴唇差点儿碰到廖明月的下巴,一双大眼睛黑如点漆,干净得像是清朗的夜空。
她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真巧,我今儿也弄了个东西,也要赠给夫君呢。”
廖明月有些诧异,夏泱泱却已经从背后反手拉开了桌案上的一个抽屉,藏了那物件儿在身后:“谁先?”
作者有话说:
1。飞鱼服是个明代的东西,这里虽然是架空,但是我给男主穿了——因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