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沙哑着嗓音道:“姐姐是怎么取悦你那‘夫君’的,嗯?”
“我、我没有……”宝蕴将头扭向一边,哪怕看到镜中那浑身泛红的自己,也无所谓了。
她无法面对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即使看不清他的脸。
可她看到这幽闭的贝壳中无处不在的镜子,便想起她和元蘅在梳妆台上荒唐的景象!
对了,梳妆台……她这一胎分明是在梳妆台上怀上的;
是啊,她怀孕了!她居然怀着孩子做这种事,还是和夫君以外的陌生少年!
“怀孕的是萧宝蕴,你是旖旎啊……
“魅魔怎么会怀上凡人的孩子呢?”眼见宝蕴要从他为她亲手打造的“虚妄之境”中脱身,少年便慌了神。
可宝蕴终究是挣脱了!
“怎么又是这种梦……”宝蕴大口喘着气,明明身处寒冬,却冒了一身的汗。
那春梦无比绮丽又真实,那这汗……是梦做的那种事才出的么?
想到这里,宝蕴的脸更红了!
她在梦里和不认识的男人翻云覆雨不说,居然、居然还觉得……
宝蕴拼命压抑着心中荒唐的想法;
她环顾四周,确定自己还在日夜住着的长秋宫、看见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进寝殿,这才松了口气。
“娘娘,这折子……怎么办?是交还给皇上吗?”眼见宝蕴醒了,红蝉便问道。
宝蕴打开那折子,原来是腊八那日引起她和元蘅争拗的奏章。
当时她和元蘅赌气便没有看,后来元蘅拂袖而去,她也顾不上这折子。
“哼,狗皇帝说我可以看的,不看白不看!”宝蕴翻开这奏章,里面的内容和她当日推测得大差不差;
无非就是“是冯采女违背圣命口称皇后闺名在先”“老宫女不过是奉帝命教训冯采女”;
“皇后无能拿白头宫女立威”“皇后无才导致水冢坍塌”……
“哈?水冢塌了也能怪到本宫头上???”宝蕴且顾不上翻白眼——奏章内容她猜到七八分,可这上奏的人却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孟远非……”宝蕴喃喃道。
这人是原书中出现过的人,是伏家的远亲之一。
既然知道他是伏家的人,那么在背后唆使他弹劾皇后的人是谁,傻子也能猜到了!
可元蘅不知道……
不仅元蘅不知道,除了宝蕴和伏家的人,整个都没人知道这“孟远非”和伏家沾亲带故!
而宝蕴不仅知道他,还知道这样的“远亲”,伏家一共有多少、姓甚名谁!
宝蕴当即拿出纸笔吩咐道:“红蝉,你悄悄地将这些信按地址送去。
“你什么都不用问、不用说,更不必向任何人解释!”
红蝉点点头。她眼见宝蕴在信上加盖的并不是她专属的“皇后之玺”,自是满腹疑问;
可想起宝蕴先前那“什么都不用问”之语,只好将这疑问按捺不提。
未过多久,宝蕴的计谋便奏效了——
“来人!将萧菩提那贱妇降为‘贵女’!”这一日,元蘅刚下朝便大怒道……